第六十章 黑甲银袍,奋威门前有千军(2 / 3)

的疯子呐!

河水拍岸,秋风冰凉,护城河畔,黑甲与银甲隔桥相峙,来自银甲的杀意已是侵过吊桥半距,四周之处,一片肃杀。

秋风瑟瑟,涛声阵阵,枯黄的的草叶被烈风吹起,落入河面,只激起小小涟漪,转眼就被水浪冲散,几尾硕大的黑色鲶鱼从河底浮起,吞入一些随浪起伏的草种,又徐徐沉入河底,伏在沙底不动。

“刘桑意,你不该来的。”李振突的开口,在风中微微叹息,“我也不该来的。”

温乘闻言垂眸沉默许久,他知自己不该来,来了落在一些人的眼中,便是剑出鞘向世人展示了那道能伤人的锋刃,可拱卫紫薇的老家伙们,最不喜的便是锋芒毕露啊!这些年来,最锋锐的那些年轻人,经过岁月的打磨,要么磨钝了剑锋,成了他们手中的一把刀,要么便是折断了剑身,被丢在某个荒山野岭。

可他们不喜又如何,自己终究要来的,纵观天下十万里,哪有一寸之地容得下自己的自由行事!

这位不过而立之年就已身负盛名的白袍将军,霍然抬眼,抽出腰间的银刀,刀声铿锵,声音亦是掷地有声,那道锐盛的杀意,向着李振漫去,“来了就无后路了,今日这洛阳城,不进也得进的!”

李振瞧了他一眼,无视杀意,平静的回道,“若进洛阳城,无非是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

一身玄甲的李振驻剑立在城门前,他的身材并不大高大,七尺身材,修为也不高深,仅仅是三境初期的修为,此时却如同一座巍峨的大山屹立城头,山高有万仞,飞鸟禁绝,无人可越。

温乘剑眉皱起,不语。

不进洛阳城,不以兵围城,籍此从北镇抚司的刀下救出蒋云奇,那便一切皆休,蒋云奇掌管韩王一脉洛阳城的谍报,对韩王之重要,不吝于弘农城依附韩王的几大门阀,若是蒋云奇进了诏狱,韩王在洛阳城大半布局皆为北镇抚司所知,那么,自己会死的。

不死在锦衣卫的手中,也会死在韩王的手中。

他缓缓抽刀,出鞘声尖锐如嚎,明亮的刀身映着他渐起冷酷的俊朗面庞,他的心如刀锋滟光一般的冰冷。刀意涌进刀内,凌厉的刀罡自刀柄处浮起,化作玄密繁复的纹路,如同藤蔓生长,慢慢覆上刀身。

李振见着刘桑意的动作,眼神复杂,重重叹了口气,问:“何苦?”

背后鳞甲交错的脆声叮当不绝,身披重甲的中年汉子扬起手,让几欲从门洞冲出来保护他的北府兵们退去。他垂下手,舍了插在地面的华丽佩剑,越过长长的吊桥,缓缓走到刘桑意的身前站定,相距不过半丈。

温乘盯着他的眸子,手腕翻动,刀锋翻转。

“倒是柄好刀,我倒是记得名字,这刀名百里,”李振瞥了眼刘桑意握于手心的长刀,目光越过温乘,望着不远处的温乘副将与亲兵们,低声叹道,“这座洛阳城,不属于韩王的,这支砥砺军,也不属于你的。”

“世间之大,也仅有这柄百里,属于你了。”

温乘暗暗咬牙,五指紧握长刀,刀罡光芒渐盛,刀身震颤,手臂之上青筋虬起。

他只需抬手一刀,便可以杀了这位掌管洛阳城十万北府兵的中年人,领军入洛阳,可他见李振那双深邃又仿佛通透一切的双眸,不知为何,终究未曾出手。握着百里刀的右手,悄然松开了些。

“若你信我,离开这世间的是非之地,就算死,也得堂堂正正的去北疆战死,而不是死于为人所耻的阴谋诡计。”

李振淡淡的说着,声音极微极淡,消散在秋风中不可耳闻。

“如何能走的?”温乘身躯微微一颤,霍然抬眼,盯视行伍几乎一辈子的将军,随即便自嘲一笑,垂下目光,神色黯然,“我已如刑徒,靛青黥面,何人能许我一锥之地?”

“自有的。”李振声音更淡更轻,“去北疆云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