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以后重蹈覆辙,怜悯百姓之苦,要在县里修一条贯通全县的大渠。 不提那些大户人家收到消息如何行事,只说百姓,他们最怕什么? 赋税徭役绝对占大头。 如今涉及到自身,消息很快被他们传开。 五姓村也得到消息。 外姓的顾忌太多暂且不敢上门,本族人却先坐不住了。 ——他们说是张家元同族本家,人家真要照顾他们,倘若有赋税服役什么私下里抹了去也说的过去,但是按对方性格,就怕让他们做个表率身先士卒。 谁不怕徭役啊?那可是能死人的。尤其听说这回修的还是大渠,不定得修几年,那得死多少人? “二女啊!修渠的事是真的吗?你可听你家知劲说了没有?” 这日,在家里的男丁被张知劲叫走后,刘二女家的院子里,急急慌慌的来了两波人。 一波去了张陈氏屋里,一波汇聚到刘二女这里。 张陈氏那屋什么情况先不说,只说刘二女这里,张知劲早就嘱咐过她了,因此她也没瞒着,干脆点头承认。 “是有这么一回事。” 她说的轻巧,却不知其他人闻言如同心头装大石,张裴氏经得事多还撑得下去,小杨氏等年轻媳妇儿哪里忍得住,顿时一个个哭天抹泪: “这可咋办啊?这不是要人命啊!” “不能活了,不能活了,这日子还有个啥盼头?” “咱可是本家。旁人咱也管不着,咋也不会让俺们家男人去吧?” 刘二女很理解大家,要不是张知劲早就给她讲过道理,告诉她其中的诀窍,她也同大家一样慌乱。 此时,她要做的事就是将张知劲早就交代好的话一步步说出来。 “仲书他爹也去呢。” 啥? 这可是亲侄子!而且人家还不是白身! 几个人面面相觑,一时惊疑不定。 “那……就凭知劲的身份,总不能跟咱们做一样活儿吧?怎么着也得是个总管领头的。” 刘二女没否认。 外人不知道,她可是清楚,在修渠这件事上,张知劲是张家元的左膀右臂,肯定不能跟平常人一样吭哧吭哧干活,所以此时绝对不能说假话,要不然将来只等着被打脸吧。 “就不能不修吗?以前那些官不都没修过?他大伯父干啥出那风头。” 听着埋怨,刘二女皱了下眉,道: “那些大人又不是咱们县人,三年一任,以后还不知道去哪里,自然不想费那劲儿。 大伯父不一样,他想给咱县里做点实事。 我知道大家舍不得各位叔伯兄弟去修渠,我也舍不得,可是如今不修不行了。 今年天旱了! 也就是这几年沾了新朝的气象才顺风顺水,其实咱们这儿以前十年九旱才是常态,谁知道明年老天爷咋样? 说句不吉利的话,真有个万一,到时候咋办? 我刚过了几年好日子,可不想以后连菜糊糊都喝不上。 再说,修渠了,咱们村好些旱地不就成了水地?真有个大旱啥的不就不怕了?” 张裴氏等人不由陷入深思中。 王寡妇一眼瞥见带着一旁哄仲书的牛嬷嬷, “嬷嬷是大户人家出来的,你老觉得这事该如何?” 牛嬷嬷笑笑: “老奴不过是个下人,能有什么主意。不过,最近倒是常常想起以前听到的一件事。今儿,我就多嘴给大家说说。” 众人都说好。 她便开口: “话说从前城里有一大户人家,这家有一主母,这是个有福气的,她自个生了三个孩子不说,那妾室通房陆陆续续的也生了七八个。 就这情形,旁的人家主母还不得气死,可她倒好一视同仁,嫡子有的,庶出的也有。” 听到这里,大家都忍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