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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家的葬礼并没有延误,但是每个人都无心这场葬礼。
无论是宾客,还是族人,亦或者是谢观本人,皆没有心情。
“荒草何茫茫,白杨亦萧萧。严霜九月中,送我出远郊……”
荒草茫茫,白杨萧萧,有人唱着这首让人悲凉的歌谣,些许人一同抬着谢族长的灵柩出现在这边的荒郊野岭,这支队伍庞大,唱着哀乐,痛哭,悲凉的声音未曾断绝。
虽然这时不是九月寒冬,但腊月的风却比九月更凛冽,更加刺骨。
虽有阳光,但这时已接近落日黄昏,照在这只队伍身上,让人感到如此的伤感悲壮,凄清寂冷,眼泪不自觉的掉落而下。
族人们将谢族长的灵柩放入远方挖好了一座大坑里面,边放边哭,歌声还在继续。
“幽室一已闭,千年不复朝。千年不复朝,贤达无奈何。”
谢族长的灵柩放好之后,众人将这座坟墓用土封闭上去,一点一点的往棺材上面扔图,直致整座棺材全然不见,只是上方形成一个土堆,小山丘。
谢观看着这座坟墓,依山而建,是一处长眠于地的风水宝地。
不知百年之后,这里也是我的归属之地?
“亲戚或余悲,他人亦已歌。死去何所道,托体同山阿。”
葬礼便在这首歌谣下缓缓落幕。
夕阳已下,云阳郡守府。
云阳郡守吊唁归来,看见这整座府邸漏露着不一样的气息。
安静地出奇,一向敏感的云阳郡守看见这幅情况,对着府邸门前的侍卫问道:“怎么回事?”
侍卫战战兢兢,诚惶诚恐地回答道:“郡守,丞相,丞相在里面。”
云阳郡守感到不好,他还忘了这一个茬了。
尽管谢纪被谢家除名,但是他还是丞相,作为丞相,就不能不敬重他。
谢家可以无视他,但是他不能啊。
谢纪这人尽管行为令人不齿,但是无奈他地位高啊。
他接下来要怎么应对这个丞相呢。
先进去,到时候临机应变。
府邸里面的客厅,云阳郡守整理好自己的着装,持着一副认真谦和的表情进去,见到谢纪正在翻看云阳郡这些年来的账册。
心里有点发憷,这个丞相,现在居然有心情看账册,浑然没有看出被赶出家族的落寞。
那个御史,他正在旁边吃东西,坐姿极为不雅。
真不知道这两人是怎么成为师徒的,这性格差异如此之大。
“下官见过丞相,见过御史。”
谢纪早就看见云阳郡守进来了,看着这云阳郡的一些资料,心里也有底了。
这个云阳郡守算不上什么好官,但也没干出什么丧尽天良的事情。
稳扎稳打,或许就是这个时代做官的通病。
不求有功,但求无过。
“云阳郡守陈行。”
云阳郡守听见谢纪叫他,应答了一下,“下官在。”
“你对新律令是有什么意见?”
谢纪看完这些资料,这个陈行也有贪污受贿,但是他聪明之处,就是将这些受贿得来的银子记成是友人赠送,这友人嘛,有官员,有富商,当然也有世家。
这样一来,也没法治他的贪污之罪,再加上要治他的罪,首先就得将郡里面的其他涉及的官员全部治罪了再说,出事也是他们出事,自己保持廉洁。
果然是好手段,当然,他也不打算为了一点小事彻查到底。
若真是这样,那岂不是全天下的官员都得关进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