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长安城伯爵以上的勋贵之家有三百多家,除了婚丧嫁娶之外,还没有谁去使过全套仪仗。 马车外的十六名护卫,都是苏策的家将,有老有少,都是身高力壮之人,十六人皆是全套披挂,整齐划一的皮甲,腰配横刀,左手铁镶,右手长枪,马鞍挂着三石强弓和箭壶。 身为勋贵,金吾不禁。 长安城有宵禁,亥时禁,辰时开,百姓们活动的范围就在本坊,勋贵们也不怎么使用这项特权,但是今天苏策逞的就是勋贵的特权,君臣有争,勋贵何尝不与帝王相争。 既是身不由己,也是不得不为。 寅时出发,走了半个时辰到了万年县的县衙,不过苏策却没有下车,只是让仪仗停在县衙门口。 辰时,一通鼓响起,万年县的县衙准时打开大门。 在万年县衙卫诧异的眼神中,县衙的大门徐徐打开,苏策的从马车上下来,双手叠在一起,压着剑柄,一双虎目盯着万年县衙门口的牌匾,只是看着却一言不发。 足足等了两盏茶的功夫,县衙的小吏到县衙门口大声开喊:“万年县周为,冲撞兵部衙门,百姓可监判!” “万年县周为,冲撞兵部衙门,百姓可监判!” “万年县周为,冲撞兵部衙门,百姓可监判!” …… 连着三声抑扬顿挫的喊声结束,却没有一个百姓进去县衙看县令审判犯人。 往日长安城中可有不少年长老翁监判,但是今天却没有人来。 或者说来的人太多了。 整条街面上,除了苏策的仪仗,越来越多的人开始聚集。 这些人是百姓,却不是一般的百姓。 只见整条街都是老人,说是老人,不如说是老卒。 “某,安北府,第三守捉城第三镇第三戍,唐代山!” “某,安北府,第二守捉城第六镇,张岩!” “某,安北府,第六守捉城第三镇第二戍第四堡,曹康!” …… 一声声沙哑的喊声伴随着咳嗽声响彻街面,关陇之人,同乡为党,关陇的府兵最为团结,现在周为一人出事,今日就要经由万年县衙审判,要知道周为家可是百年军户,百年军户虽然无官无爵,但是历年轮戍,会结识多少同袍,周家到了周为这一代,叔伯辈尽皆陨于沙场,周为一代堂兄弟现在只剩下周为,剩下的人都在历年的战事中为国捐躯。 如同周家这样的军户,在大乾别的州道数量可能不多,但是在关陇之地,这样的百年军户却很多,很多军户都是互相嫁女娶妻,可谓牵一发而动全身。 大乾军中有轮番制度,更有分兵的惯例,不然军中会出乱子。 只是军方分割关陇兵源,闹不出乱子。可是对于万年县衙就不一定。 万年县令杜伽,听到界面上穿到公堂的声音,此时已经坐立难安。 明镜高悬的牌匾似乎随时都会掉落下来,抬头,视线划过公堂下跪着的周为,再划过县衙前院,县衙大门,街面,万年县令杜伽长叹一口气。 苏策没有进县衙,只是界面上一声声老卒的喊声,让杜伽额头冒汗。 县衙的小吏此时快步从县衙大门跑回公堂,在杜伽耳边小声说着街面的情况。 长安城的街面很宽,但是上千老卒却堵住了县衙前的街道。 这可是上千披甲持刀的老卒,杜伽分冷汗犹如泉涌,一想到家中悍妻,还有那个娇惯的独子,杜伽只后悔自己娶妻不贤。 但是眼前的事情是逃不了了,杜伽看了一眼东宫方向,摇了摇头,喊道:“带主犯杜莫!” 杜伽的话让堂上的衙役们有些不知所措。 杜伽看着愣神的衙役,心中忍着怒意喊道:“没听到本官让你们抓人吗?速去!” 很快一脸不屑的杜莫被衙役们带到堂上,嘴里不耐烦的说道:“爹,你让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