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既有你母亲,又为何做这些事情,好好当个门客不好吗?”
“门客?当个门客,谁能瞧得起?”崔右安红着眼:“我自问还算勤恳,可每每参加科考,总是名落孙山。原以为,是我学问不到家,后来才知道,这根本不是学问的事情。再后来,做门客的时间越长,越是了解这官场黑暗,我打心里断了做官的念头。我原也想过安安生生做个门客,或者做个教书先生,可——算了,事情做都做了,说这些又有什么用呢?”
“那咱们就来说说崔先生你做的那些事情吧。”顾云飞倒也没有难为崔右安,甚至还让狱卒搬了张凳子给他:“那些失踪的孩子都去了哪里?”
“我不知道。”
“那好,那你告诉我,那些失踪的少女又去了哪里?”
“我也不知道。”
“那你知道什么?”
“我什么都不知道!”
“崔右安,你是觉得我好脾气是吗?”顾云飞冷了脸:“我家爷是打从什么地方出来的,你心里应该也清楚。我跟在爷身边,也不是一日两日了,刑部那些手段,我用的也挺熟,你若想试,我就陪你试试。”
“我是真不知道。”崔右安低了眼:“我只帮他们办过一件事情,就是配合他们将芸香坊里的那些香料给送出去。余下的事情,我不清楚,也没有心思去弄清楚。”
“芸香姑娘呢?”
“死了!”崔右安抱住了头:“真的死了。”
蓉城北郊,前几日落的雪还没有化尽。没雪的地方,露着一簇一簇的荒草。
“是这里吗?”顾云飞推了一下崔右安。
崔右安没有吭声,抬手往前面指了指。
顾云飞给左右使了个眼色,那些人立马上前,拿着铁锹在地上挖起来。上过冻的土地,坚硬无比,一铲子一铲子刨下去,土屑和冰渣子齐飞,不一会儿那些官吏的衣裳就被打湿,弄得污浊不堪。
“崔右安,你是喜欢芸香姑娘的吧?既是喜欢,又为何忍心将她葬在这种地方?”
崔右安依旧不说话。
“慢点儿慢点儿,要是把人的脑袋给我铲飞了,小爷我就把你们的脑袋也给拧下来。”
按照崔右安的说法,芸香的死是意外,既是意外,处理尸体时肯定也很仓促。这里虽是荒郊野外,往来的行人也不多,但他当时绝对没有心思深挖细埋,多半裹了个什么东西刨个深坑就了事了。
顾云飞才喊完,就听见一人“啊”了一声,紧跟着是旁边几人的声音:“大人,找到了,找到了。”
“找到什么了?”
“箱子,装着香料的箱子。”
“箱子?”顾云飞踱步到坑前往里头瞄了眼,坑里果然有只大的木箱,木箱上还散落着不少的香料。那些香料,经过掩埋,已经与周围的泥土混在了一处。
“抬出来。”顾云飞指了指那箱子:“小心着点儿。”
“是!”几名官吏合力将坑中的箱子给抬了出来。箱子很沉,几个大男人,竟抬出了一脑门的汗。
顾云飞绕着那箱子转了两圈,发现扣着箱子的是个暗锁,估摸着就是芸香坊里的东西。
“撬开。”
箱中装满了各种香料,刚一打开,就觉得各种香味儿混在一起,熏得人头疼。芸香姑娘蜷窝在香料当中,尸体已有明显的腐烂迹象,尸臭与香料的味道混在一起,越发让人难以忍受。顾云飞一面咒骂着崔右安,一面自怀中取了块布巾掩口掩鼻的裹好,这才对已经离木箱好几米远的那些官吏说着:“抬出来,将箱子中的人抬出来。”
顾云飞的话,就是命令,就算再怎么心不甘情不愿,也得上手。那些官吏都是粗人,粗人没有出门带布巾的习惯,只能扯了扯衣袖,尽量将口鼻捂住。
尽管捂了口鼻,他们还是被这股特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