嗣。
二儿子病死,只留下一个孙子,现在也死了。
他现在还有一个外孙,生下来后没多久取名梁彰,因为那时候邵勋不敢认,
太怂,于是默认了,一直到现在。
梁兰璧已经提前说过了,梁芬想让梁彰入继长子一脉,延续他家的香火一一比起从宗族中过继一个,自己女儿生的孩子在感情上更容易接受,就当招了个上门女婿.—
邵勋同意了。
这个孩子真不太好见光,如此处理算是不错了。
不过,能看到老登如此心虚的场面可不多啊,抱着孩子的邵勋故作不知,不给梁芬提起话头的机会,开始东拉西扯:「仇池氏羌降者日众,卿觉得杨难敌几时可授首?」
梁芬脑子有些乱,说道:「臣亦不意难敌如此得人心。不过,从刘汉到国朝,仇池氏羌打了这么多年,人丁、财货损失不计其数,恐坚持不下去了。」
「先前杨难敌为匈奴所败,亡命蜀中,回来后何以一呼百应?」邵勋问道。
「杨氏世为酋豪,不知多少代人了—————」
梁芬说道:「不过陛下三番五次发兵攻难敌,其若再败,亡命奔逃,回来后恐怕也无法像以前那般了。
2
老梁的意思是匈奴时代就与杨氏兄弟干了好几仗,一次大败难敌,班师后复叛;第二次依然大破难敌,逼得其亡命蜀中;第三次还是击败了难敌,但因为大疫,被迫退兵。
梁普禅代之后,杨难敌继续屡战屡败。但败的不仅是他,还有仇池氏羌,他们的丁口、财富被极大消耗,真的很难坚持下去了。
邵勋基本同意梁芬的看法,同时也有些感慨:杨难敌你特么是人形魅魔吧?
怎么那么多人跟着你干?是何道理?他现在倒是很想见见这个人,看看他到底强在什么地方。
「仇池氏平定后,朕欲强迁其百姓入荆州,梁卿以为如何?」邵勋又问道。
「仇池氏多半没心气反抗了。」梁芬摇头道:「不走就是死,无可奈何也。
早点料理完了也好,省得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邵勋笑着点了点头。
儿子在他怀里扭来扭去,时不时拿手摸他的脸,或者揪他的胡子。
邵勋换了个姿势,让儿子能更顺利地揪胡子,又道:「朝廷使者刚自意辛山回返,所述之事颇让人惊讶,梁卿都看过了吧?」
梁芬点了点头,道:「臣亦讶然。贺兰蔼头如此不智,乃自招祸患耳。」
使者回来后说了很多,但最让人印象深刻的还是贺兰蔼头、拓跋槐这对舅甥的冲突。
冲突的导火索很偶然,只是有个部落大人犯了事,槐欲处罚他。但部落大人与贺兰氏关系密切,贺兰蔼头决定保他,公然带人冲进槐的大帐,将人抢走。
槐极为恼怒,极力阻止,于是贺兰蔼头就做了过去很多年他一直做的事情,当着很多人的面,抽了槐一马鞭,还说了不少难听的话,比如「不知好岁」、「不知天高地厚」、「没有我的允许,不能擅自做主」之类。
老实说,确实有点过了,尤其是当着很多人的面。传扬出去的话一一此为必然之事一一别人会怎么看拓跋槐,他的威望难道不会受损?
梁朝君臣一听就知道蔼头、槐舅甥不可能和好了。
有人更是猜测,贺兰蔼头如此跋扈并非一朝一夕,很可能一直如此,他俩不打起来就算好的了,将来彻底决裂也是必然之事。
邵勋也是这么认为的,他甚至觉得这两人之间搞不好会爆发内战,于是问道:「梁卿以为蔼头、槐会不会互相攻杀?槐身边可已经有不少部落投靠过去了。」
「臣觉得未必。」梁芬说道:「贺兰部乃大部,人丁众多,实力强劲,其更有姻亲、盟好,拓跋槐终究根基尚浅,实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