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阵子护匈奴中郎将靳公刚招募了一批,你若愿出高价,应也能募得几个。”
府兵子弟多,府兵部曲子弟更多。只要肯出钱,招募个几十人还是有可能的,特别是那些府兵部曲子弟,他们更惨,日子更难。
“招募这些人作甚,我又不当贼匪。”客商奇道。
“陛下随时可能南征。”袁耽说道:“江南虽有诸多不便,然财货遍地,你等若能组织人手南下,如同那流民帅一般,攻城略地,呼应王师,将来必得一官半职。”
“纵胆子小,也可在山野之中伐木取土,修建坞堡,耕作荒田,积蓄资粮。王师渡江,最怕后路被断,粮草不济。你等若能提供资粮,助王师站稳脚跟,还怕没官做?”
“你今日输的钱,已经可募五六十人了。以其为骨干,裹挟丁壮庄客,便可做得大事。”
“实在不行,出钱募一些人,或者捐一些资粮,送至寿春张公、南阳乐公帐下,将来论功行赏,给你算几级勋官,去江南占田,岂不美哉?”
“要赌,就赌一把大的。百万钱和累世富贵比起来,不值一提。”
桓温不由得看了袁耽一眼。
这可真是不得了!
若把这些人发动起来,力量不可小视。
客商一时间愣在了那里,竟不知说些什么。
袁耽不以为意转对桓温说道:“陛下冬月初就要南下广成泽了,你去不去?”
“自是要去的。”桓温说道。
袁耽先是笑而不语,又道:“你若发达了,以后可要照顾我啊。”
“小小的黄沙典事罢了,终日忙于庶务。”桓温叹了口气,说道:“依着我本心不如留在凉州,还有建功立业之机。实在不行,去南安亦可。”
“会有机会的。”袁耽随口说道。
南安太守姚弋仲今年再攻杨难敌,调集南安、略阳、阴平三郡氐羌数万众,大肆围攻。
年中的时候,三战三胜,难敌狼狈逃窜,姚弋仲一路追击。
后来打了几个月,再无大的战果,原因是山道难行,粮草补给困难,而杨难敌所守之城塞又险固无比,只能退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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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经历了连续几年的厮杀,朝廷出粮帛、器械,南安等数郡杂胡出兵,已经把杨难敌耗得油尽灯枯。
最大的破坏是经济方面的。
敌人一来你就跑,固然让他们无功而返,但对农业生产破坏极大。
一次两次还好,次数多了,日子就要过不下去了。
所以,杨难敌内部现在也是暗流涌动,要求投降的声音越来越大。
无奈朝廷以其降而复叛为由,拒不接纳——不止对大梁降而复叛,当初被刘汉打得狼奔豕突,一度投降,后来又叛。
姚弋仲更是遣人散播消息,杨难敌屡降屡叛,大梁天子震怒,非欲得其首级不可。
杨难敌罪止一身,无涉其他,若有忠勇之士执其本人及宗党首级,以地来降,立授正五品职官。
条件开得非常优厚,机会难得。
若在以前,愿意杀杨难敌来降的人可能不是很多,但在连续打击数年之后,再多的忠心也消磨得差不多了。
谁敢保证明年梁军会不会打过来?若打过来,日子怎么过?
杨难敌死期不远矣。
“官人,收好了。”片刻之后,一苍头上前,躬身行礼道。
“拉走吧。”袁耽吩咐道。
说完,又看向客商,问道:“你方才说,带的钱绢不多,那么如何做买卖?以物易物?”
“以物易物也难。”说到老本行,客商叹了口气,道:“我这药材只能卖给药铺、医者,他们又不一定做买卖,只有绢、粮,铜钱都没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