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韩爌的姻亲世叔?他欠教坊司乐户八两银子,你要补上?找到了苦主没有?”
杨俊民:“.”
卧槽尼玛!有本事你在山西这样说话,让你活三天就算输!
赵用贤对周应秋厉声斥责说:“朝廷不是你撒泼的地方!有理说理,无理就滚出去!”
周应秋便又说:“那就不打岔了,单说这个孙丕扬吧!
先前三年我在翰林院学习,不能参与朝政,但是正所谓旁观者清,冷眼旁观之余也看出了一些状况!”
主持人户部于尚书好奇的问:“什么状况?”
周应秋就接着答话说:“两年前刑部尚书出缺,有些人力推孙丕扬上位;
两三个月前左都御史出缺,有些人力推孙丕扬上位!
现在不过才过了两三个月,吏部尚书病重,有些人宁可破例还是要力推孙丕扬上位!
我这个新人虽然不懂规矩,但还是纳闷了,朝廷除了孙丕扬就没有别人了?
不就是嘉靖三十五年登科的前辈么,怎么每每遇到空缺,就必须推举孙丕扬?
是不是可以认为,朝廷所有官职都可以任由孙丕扬选择?
如果内阁辅臣比如次辅、三辅、四辅再没了一个,是不是还要必须推举孙丕扬上位?”
人群里有促狭的人叫道:“如果只是次辅、三辅、四辅没了不好说,但若是首辅,那孙丕扬就必须上了!”
众人:“.”
这姓周的新人真的是.刁钻,说出来的话十分不好接。
如果先前对林泰来攻讦成功,对家还能以此为筹码,压制周应秋大放厥词。
更可怕的是,林党当初也不是没有表现过刁钻,但往往都是拿着纸条边看边说。
而这个周应秋没有任何参考答案,似乎完全是自主发挥出来的刁钻。
到底是天生如此,还是有意识的学习出来的?亦或是潜移默化的影响?
趁着别人还没想好怎么应对时,周应秋又找上了孙丕扬本人,直接问道:
“阁下才做总宪不久,今日却完全不顾常例,又觊觎天官,莫非这就是得陇望蜀的典故?”
被扣上一个“得陇望蜀”标签的孙丕扬被臊得脸面挂不住,长叹一声“罢了”,转身就要离开。
但是杨俊民却一把扯住了孙丕扬的衣袖,劝道:“孙公勿要受激将,不可意气用事!”
做人不能太自私,组织需要你顶上去时,不能以个人情绪左右行为!
而后杨俊民对周应秋说:“就算是得陇望蜀,又怎样?
孙公的资历声望功绩在这里摆着,值得朝廷破例,难道害怕被讽刺得陇望蜀就放弃正确人选?
如果你认为不可,请拿出一个资历名望超越孙公的人选!
至于你周应秋刚才推举出的王弘诲,简直就是开玩笑!”
然后立刻有清流势力言官出来配合,连续罗列了王弘诲七八条毛病。
显然针对林党推举的王弘诲,也是有着准备充分。
其实杨俊民那些话很有点像是刚才大司马叶梦熊的风格,躺平任嘲谁不会啊?
得陇望蜀又怎样?随便你怎么讽刺,只要不在乎脸面和名声就无所谓!
周应秋看向人群某个方向,给了一个眼色。
然后便见林党的骨干御史王禹声冲了出来,对孙丕扬质问道:
“孙总宪!左都御史官职何等重要,你定要放弃不顾,不惜坏常例也想去做天官么?”
孙丕扬无奈的回答说:“我只是大明的臣子,朝廷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这个回答算是合格了,没有露出破绽。
王禹声仿佛很气愤的环顾左右说:“那我要弹劾左都御史孙丕扬不安于位,希图幸进,热衷钻营!”
当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