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孙佳静催促,那宏听话的换好衣裳洗了脸,带着她骑车去往郊区。
只是孙佳静千算万算,没算到他们一腔热血赶过来,却迟迟敲不开小屋的门。
孙佳静眼中闪过一丝疑惑,质问那宏是不是找错地方了。
当初老两口搬家,孙佳静憋着一口气硬是没帮忙,以致于她只知道大概的地点,却不知道到底住哪儿。
此刻无人应答,她不由怀疑是不是丈夫记错了门牌。
那宏坚信自己没找错地方,不过妹妹一家回来,爹娘不可能不在家,因此他也多了几分担忧。
敲不开门,那宏拔腿就往隔壁人家跑。
村里人睡得早,此刻的敲门声引来一通埋怨,好不容易等男主人披好衣服出来开门,一听是隔壁老夫妻的儿子,眼神狐疑的在那宏身上来回巡视。
顶着对方的眼神,那宏顾不得心里的五味杂陈,只想知道人去哪儿了。
对方没好气的一句:还儿子呢,早干嘛去了,你爹妈生病被女婿送去医院了。
转身就没好气的将门紧闭,最后那一眼中的鄙夷让那宏越发不堪,僵着身子站在夜风中久久没动地方。
还是孙佳静久久等不到人,寻过来叫了好几声,才将那宏游移的思绪唤醒,脚步焦急的跑向自行车的方向,孙佳静不明所以的跟在身后不住询问什么情况。
那宏此刻不知道是急的还是被人说臊了,一向沉默寡言的脸上泛起了少有的怒意,恶狠狠道:“先回家!”
孙佳静从未见过这样的那宏,要知道从认识到结婚这么多年,那宏别说是狠话,就是重话都不曾当她的面说过。
只因那父那母从小对他的言传身教就是要夫妻同心、有商有量,对媳妇儿要包容有耐心,哪怕是天大的事也绝对不能动手。
只是那宏终究只学到了外在的皮毛,而没看透那父那母骨子里的三观一致,因而只是一味地纵容孙佳静一而再、再而三的无法无天。
父母的憋屈和忍让,他不是没看到,可是为了所谓的家庭和谐,选择了自认为彼此间最佳的生活状态。
那宏回程的途中一言不发,脑子里闪过的都是自己的辩解,他不是不管父母也不是想把他们扫地出门,而是母亲身体不好;他们夫妻俩需要上班;家里琐事一多,妻子怨言就增多;婆媳难免磕绊加剧;孩子实在太小需要人照顾,妻子只能请岳母过来帮忙等等等等。
一个又一个看似合情合理的借口层出不穷,只为了抹去自己犯的错。
刚进院子,那宏停好车拔腿就往屋里跑,对身后孙佳静的呼喊声不闻不问。
屋内原本不痛快的孙母没见过那家两个老不死的,心里先是一喜,随即又开始故作担忧冲着紧随其后的孙佳静询问。
“闺女,女婿这大晚上咋咋呼呼干啥呢?你们不是去请人回来吃饭吗?人呢?
冲着你的面子,我这一晚上忙的连个喘气的机会都没有,累的老腰都直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