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夜醒要去茅房时，才发现洪辰仍没睡觉，不由捏了一下他腰上的肉：“还不睡觉，思念你小老婆呢？”洪辰望着窗外，道：“我仍在想，当年到底是谁杀了王远威。”

在金刀门，云墨派，乃至云州武林中所有人看来，自然是采茶人与伐竹客杀了王远威。但两个当事人自然清楚，杀人者另有其人，尤其是洪辰曾在青州与五阳山都见过使用幽冥鬼掌的人，更是怀疑那人才是杀死王远威的幕后真凶。季茶又与洪辰合计了一下：“那人能使练到第二重的幽冥鬼掌，还能杀死云墨派的于塞鸿，那斩杀王远威自然也轻而易举。当年他们给咱俩定罪，无非是因为王远威既身中幽冥鬼掌，又穿着宝衣仍被人斜砍成两段。而且上次周吉力与孙兰溪也告诉了咱们，那人在归义司也极为神秘，身份不曾向他人泄露。我现在有所猜想——那人极有可能就是云墨派的人，也就是说，杀死王远威的真凶，就在那群身在金刀门的云墨派弟子当中。”

洪辰怔然：“可那群云墨派的弟子，我在当时便与他们交过手……其中哪个人，都绝无杀了王远威的本事。”

季茶道：“他既然隐藏身份，自然也会把真正的武功藏得极深，与你交手时哪会尽力？不过现在倒是能把其中一人排除嫌疑。”

“谁？”

“自然是你那小老婆，她武功稀松，当时还中了我一掌，肯定杀不了王远威。”

“的确。”

“瞧，你又承认她是你小老婆。”

“别闹了。”洪辰又沉思几息，回忆着什么，喃喃道，“那时与我交手的几人，能让我有记忆的仅有一个。”

“那就是他吧。”

“或许……”

“就是他。”季茶口气确定，“一定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