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一样的命运,谁也不用怜悯谁。若有人幸运,在年轻时被大户人家的富贵公子看上纳入府中便罢了,其余的,都会像我这般,迟早的事。” 她说话,果断转换了话题,“瞧我真是不懂事,公子明明是来寻乐的,我竟和公子说起了这些,该打!” “无妨,多了解些这世间的门道也挺好。” 珍珠笑了笑,不再多言,陪她安安静静地坐着,听丝竹,观柔舞。 她看得出来关月对自己兴趣不浓,一门心思都在舞台上,所以也就没往身上凑了,只时不时为她添些茶水,喊些瓜果点心。 这些也得不少银子呢! 关月默许了这般做法,待两支舞结束,婵娟谢幕下台之后,她便跟着起身,撇开众人,找了管事的嬷嬷,交了银子,去见婵娟。 今日来此,正是为了此人。 婵娟才卸下脸上薄薄的一层面纱,吩咐丫鬟打了水洗手。 水还未擦干,就听得走廊里有叩门声。 她动作一顿,随即吩咐丫鬟去开门。 管事嬷嬷已经先一步派人来告知了,有一位公子花了百两银子,只为和她见一面,说说话。 这般轻松得到的银子,管事嬷嬷哪里会轻易放过,当即应允了,也没管她刚舞完两曲,正是疲惫的时候。 好在她是清倌,只负责调节气氛,提供娱乐和陪伴,不必将人招呼到床上去。 门一开,关月便踏步而入。 人还未到声先闻。 “婵娟姑娘方才舞得极美,想必也有些疲倦,可需要休整片刻?” 她特意在门口停顿了片刻,给对方回答和考虑的时间。 才将手帕递给丫鬟的人一愣。 她入折春楼见过的人至少上百,却还是头一次遇到这般说话的。 给足了空间和尊重。 就是不知到底是这人品性如此,还是假装这样。 婵娟对着铜镜,稍微理了理头发,“不必,公子进来吧。” 关月闻声,这才绕过山水翠墨的屏风往里间走。 她依旧是舞台上那身洁白的衣裙,只是妆容更素淡了些,面色自带三分梳理。 就如同她的名字那样,是山间清冷的月亮,远远地挂在天边,让人看得见却摸不着。 脸上仿佛自带一层寒霜,内里有化不开的浓愁。 只是对于关月而言,她有些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