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到底，做了什么......”

做了什么？无聊的问题，如果放到平时，或者放到另外一个人的身上，青鸾是绝不会问出这句话的。然而眼下的情况就是，与自己一同前来的卡尔，彻底的消失了。

“这个问题很难解答吗？青鸾小姐。”黎言活动着手指，不紧不慢的接着开口道：“我刚才好像已经说的很清楚了，让他，去死。”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她现在已经顾不得恐惧，亦或者别的什么情感，愤怒使她做出了不理智的事情。从腰间拿出特制的手枪，她抵在黎言的胸前，连开了数枪。直到子弹已经全部打空，她还依旧在按下扳机。

黎言甚至没有说些什么，他只是冷眼旁观这一切，尽管大量的鲜血从胸膛涌出，他却完全不当一回事。

虽然枪里面的子弹已经射空了，但是青鸾还是不甘心，她拿出腰间的匕首，对着对方的身躯就是一阵乱划。她猜到了结果，但是没猜到，这件事发生的那么快，居然让她道别的时间都没有。

眼见对方体力不支倒在地上，黎言依旧用那双冷透了的双眼看着她：“够了吗？”

青鸾的话语断断续续的，现在的她根本无法冷静思考：“为，为什么？卡尔他！”

他轻轻挥了一下手，身上的伤口便都愈合了，接着他不紧不慢地走到了椅子旁坐下：“他不是早就做好了准备吗？那你呢？”

沉默，无法发出任何声音的沉默，青鸾不知道如何回答，也不知道这些意味着什么。

黎言轻哼一声，然后打了一个响指，店门被打开了，这个时候，一直守在门口的鹦鹉才得以冲进来。

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鹦鹉呆在了当场，哪怕是刚进来，他也能猜到，发生了什么事。

“青鸾，小姐......”他颤颤巍巍地抬起手，想说些什么，却不知从何说起，想做些什么，却什么也做不到。

她低头看着自己的手，用失魂落魄的口气说道：“卡尔他，已经，不在了。”

“什么！？”仿佛不敢相信一般，鹦鹉侧头看向了黎言，想在他的反应中一测真假。

黎言倒是毫不隐瞒，而是直截了当地点了点头：“嗯，卡尔确实已经死了，我亲手结束了，他现在的人生。”

鹦鹉完全不愿意相信自己的耳朵，反而是对这个肯定的答案再次发问：“黎先生！您到底为什么这么做！？为什么要杀了老师！？”

“因为他被利用了，被莫德雷德利用，光是这一点，我就无法容忍。这个答案，可以了吗？”

面对这个回答，鹦鹉倒是比青鸾冷静一点，他颤抖着走向沙发，扑通一下就坐了下来，感受着自己颤抖的手，他一时半会也无法冷静。

然而就好像怕眼前二人受到的打击不够大一样，黎言接着开口落井下石：“没有什么特别的答案，也没有什么特别的理由，仅此而已。”

“开什么玩笑！”鹦鹉直接拿起茶几上的游戏手柄向着黎言砸去，他所毁灭的，并非某个人，而是临舟这个庞大组织的信仰，旗帜，以及未来的一切。

他完全不在乎对方的发火，就好像不在乎刚才青鸾的愤怒一样。在做出这种事之后，他早就知道了结果，所以没必要因为这个斤斤计较。

过了许久之后，青鸾终于是再度开口了：“黎言先生，您为何要给他力量？”

现在的她稍稍冷静了下来，所以也就能发现一些不对劲的地方了，既然已经决定杀了卡尔，那么对方应该完全没有理由会把无知的力量给予他才对。

“关于这个问题，并没有什么意义，如果你想知道的话，谜面是，神猿惑心，因缘早定。”说完之后，黎言突然出现在青鸾的身后，把手搭在了她的肩膀上：“至于谜底，你不妨猜一猜，现在是时候该回去实现他的理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