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亦佯装昏厥在地。”
说到此处,跪在殿中的老妪神色愈发愧疚,只向端坐于龙椅上的绍临深频频叩头。
一名老王爷皱眉催促:
“后来究竟发生何事,还不速速道来?”
“此事真假未知,吴王何必如此急切。”对面的徐太傅开口道。
继而,他又向绍临深拱手进谏:
“陛下,微臣认为此事当交由三法司会审,待查明真相后,再请陛下定夺。”
吴王面色冷峻,驳斥道:
“哼,此事关乎我皇家声誉,岂能随意宣扬?徐太傅莫非居心叵测,妄图践踏皇室尊严不成?”
“王爷此言差矣,太傅亦是为陛下着想,您何必妄加揣测?”刑部尚书适时出言。
眼见几人即将争执起来,绍临深将手中茶盏轻放于御案之上,发出一声轻微响动,吴王等人旋即噤声,纷纷退至两旁。
“赵氏,你继续说下去。”
“是!”
赵老妪赶忙应道,继而回忆道:
“其后,另有两名尚存神智的稳婆领着四名陌生嬷嬷进入,将我们的衣物换至她们身上。
民妇趁她们返回产房接生之际,暗中观察,发觉那位娘娘诞下一名皇子后虚脱昏厥,那些人竟敢趁机将初生的皇子迷晕。
随即,从食盒中取出一死婴替换,将真正的皇子藏匿于一堆污秽衣物之中,悄悄带离产房。”
“那你又如何知晓那位皇子是被太后所换?仅凭你一面之词,便要状告当今太后,若无确凿证据,你可知道这是要满门抄斩的重罪。”
刑部尚书质问道。
赵老妪垂首答道:
“因为她们当时曾说过一句,‘快走,莫要让张嫔娘娘等久了’,民妇这才知晓这位张嫔娘娘乃是幕后黑手。
至于证据,民妇尚记得,那位皇子被抱起时,曾见其左脚底有七颗黑痣,右肩处还有一块云纹胎记。”
众人不约而同地抬头望向绍临深,见他面色阴沉,沉默不语,心中皆是一沉,明白这老妪所言不假。
而张嫔,即当今的张太后,当年确实是在这位方嫔生产后的第三日产下皇子。
然而——
此事总让人觉得有些怪异。
刑部尚书与徐太傅暗自对视,眼神中不禁流露出疑虑,但也只是静静聆听,不再言语。
一旁的大理侍卿曹逢突然开口说道:
“时隔二十三年,你当日未曾将此事说出,今日为何又胆敢前来敲登闻鼓?”
众人闻听,又一同看向仍跪在地上的赵老妪,对方依旧不亢不卑地回答道:
“民妇当时惧怕知晓此等机密之事,会引来杀身之祸,所以不敢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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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这二十多年来,民妇一家接连遭受横祸,一家十余口几乎死伤殆尽,如今就只剩民妇一人,民妇以为这都是上天对民妇隐瞒真相的惩罚,故而昼夜良心难安,这才前来将真相公诸于世。”
对于老妪的话,朝臣与宗亲们自是不会轻信其一面之词。
因此在赵老妪讲述事情的来龙去脉时,就已遣人寻回当年与此事所有相关之人。
众人等待之时,绍临深还命太医为赵老妪包扎好伤口。
殿中气氛愈发诡谲凝重之际,张统领入内禀报,果不其然,追查到两名尚存人世的当事人。
其一,便是现在张太后身边的明芳嬷嬷。
其二,则是前段时间顶替死去的吴三德,于清宁宫任掌事太监之孙盛孙公公。
二人方被押入慎刑司不久,便尽皆招供,其中孙盛交代还在宫外一处私宅中,藏匿一婴儿所用襁褓,正是先皇赏赐予方嫔之皎香缎所制。
因该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