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抓贼了。”
绍长贵好歹在酒楼当了几年跑堂小二,面对这种场面,倒也没被吓得说不出话来。
可不等他高声呼喊,为首一名管事打扮的男子便从袖中掏出一张卖身契,捏在手中抖了抖,声音阴恻恻地说道:
“栖云县上河村,绍长富之女绍大丫,咱没找错地方吧。你们既然已将人卖与我家老爷,此女的生死便由我胡家掌控。
别以为人逃了,我们就找不到这儿。赶紧把绍大丫交出来,否则就休怪我们不客气了。”
*
绍长贵冷不丁被猛地推了一下,身子顿时失去平衡,直接一屁股跌坐在地。
旁边的钱氏见状,忍不住惊呼出声,急忙弯腰去搀扶丈夫。
她抬眼望向那几个凶神恶煞、不由分说便闯进家中,还四下翻找的大汉,眼神中满是愤恨。
然而,她的余光不经意间瞥向那紧锁的东侧屋,心中念头一转,口中话音瞬间改变,装作急切地说道:
“你们自己把人看丢了,就该去官府报备啊,凭什么跑到我们家里来找人?
我们这儿压根就没瞧见大丫的影子,你们如此蛮横无理,眼里还有没有王法了?”
说着,她当着众人的面,张开双臂,死死护在东屋门前,那模样俨然透着一股心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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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名大汉见状,心中顿生狐疑,质问道:
“你这屋子关得如此严实,难道人就藏在里头?”
钱氏眼神闪烁不定,却依旧嘴硬道:
“胡说!我……我只是怕你们粗手粗脚碰坏里头的东西。你们要是再不走,我可真要喊人了。”
旁边原本正想趁机出门求助的孙氏,见此情景,立刻明白了妯娌的心思。
她脚尖一转,也快步走到钱氏身旁,两人如同门神一般,紧紧堵在屋子外面,说什么也不让这群人靠近。
那群大汉见此情形,愈发觉得屋里有蹊跷。
他们彼此对视一眼,心领神会,当下不由分说,一把扯开两人,然后拿起手中的木棍,对着门上的铜锁,“哐哐哐”地一通猛砸。
绍长贵这时刚从地上站起身来,看到这一幕,嘴上虽喊着气劲儿,双脚却像被钉住了一般,半步未动,目光中还隐隐透着期待,看向东屋的方向。
这一个多月来,老大夫妻没少偷偷享用荤腥,那顿顿白花花的大米饭,香得他肚里的馋虫都快按捺不住了。
偏偏这夫妻俩左一句让他们自个儿掏钱买,右一句敷衍他们闻错了,就是连点汤汁都没让他们尝一尝。
可惜——
门上的铜锁才刚落地,还没等这群人迫不及待地冲进屋内。
大门外突然传来一阵密集的脚步声。
“住手!”
一声洪亮的大喝在众人耳边炸响。
原本正准备进屋搜寻的大汉们下意识地回头,只见一群手持农具的村民,正虎视眈眈地盯着他们。
为首的是个高瘦男人,面色冷峻,眼中寒芒闪烁,令人心生畏惧。
“你们好大的胆子,一句前来找人,就能把我家搅得翻天覆地。
这不知情的,还当你们是衙门里的官差,竟有这般大的排场和威风。”
绍临深一边说着,一边大步流星地走进来,抬手“啪”的一声,狠狠甩了绍长贵一耳光,口中怒喝道:
“没种的东西,人家都欺负到家门口了,你居然还能站在一旁冷眼旁观。莫不是以为他们弄坏的是我的屋子,你们就可以无动于衷?
呸!枉我夫妻俩辛辛苦苦照顾你们这么久,没想到竟养出几头黑心烂肺的白眼狼。
好,好的很!既然你们这般见不得我好,从今儿起,我和娇娇就搬出去,省得碍你们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