椅一起抱了起来。他的手臂结实有力,隔着薄薄的病号服,她能清晰感受到他上臂肌肉的起伏。
楼梯扶手积着厚厚的灰,指腹一碰就能沾起一层白絮,可他走得异常稳当,每一步都踩得扎实,连晃都没晃一下。
到了四楼,一扇掉漆的铁门旁,立着个穿黑西装的助理。
对方那西装熨帖得没有一丝褶皱,袖口下露出半截手腕,腕骨分明,手里正捏着串黄铜钥匙。钥匙链上挂着的小铜铃,随着他的动作轻轻晃着,却没发出半点声响。
绍临深接过钥匙,“咔哒”一声拧开锈蚀的锁芯,金属摩擦的声音在寂静的楼道里格外刺耳。
他推着苏清禾进了屋,轮椅轱辘碾过地板上的灰尘,留下两道浅浅的印子。
一股混杂着霉味与灰尘的气息瞬间涌来,像是闷了半世纪的老物件突然见了风。
苏清禾下意识地屏住呼吸,鼻尖却还是萦绕着一股说不清的潮味。
她抿紧嘴唇,手指不自觉地死死掐在轮椅扶手上,指节都泛了白,连带着指尖都有些发麻。
“以后你就在这里静养。”
绍临深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带着几分不容置疑的笃定。
他抬手按了按墙上的开关,头顶的白炽灯“滋啦”响了两声,才昏昏沉沉地亮起来,光线透过蒙着灰的灯罩,在地上投下一圈圈模糊的光晕。
“这地方偏,又不起眼,保准那些媒体和不怀好意的歹徒找不到你,安全得很。”
末了,他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从西装内袋里掏出一张黑卡。
那卡面在昏暗的光线下闪着冷冽的光,边缘的菱形纹路精致得能映出人影,一看就价值不菲。
苏清禾原本蹙着的眉头稍稍舒展,眼底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幽光,面上却推辞道:
“不,临深哥,这东西太贵重了,我不能要。”
绍临深满不在乎地摆摆手,直接把卡塞进她手心,指尖故意蹭了蹭她的指腹:
“嗨,跟我客气什么?你的就是我的。不过是张总公司食堂的VIP饭卡而已,你只管放心用。
以后,不管去我名下哪家公司,食堂里的馒头包子、鸡鸭鱼肉,敞开肚皮随便吃,绝对饿不着你。”
说着,他弯下腰,视线与她平齐,眼尾勾起一抹宠溺的弧度:
“答应临深哥哥,一定要吃饱饱的。你看你现在瘦的,一阵风都能吹倒。
我就喜欢清禾白白胖胖的模样,像小时候那样,脸蛋圆嘟嘟的,多可爱。”
苏清禾捏着那张黑卡,听着他的话,只觉得胃里像被人灌了桶生油,翻江倒海的腻味顺着喉咙往上涌,连带着太阳穴都突突地跳。
她用力咽了口唾沫,脸上再也维持不住先前的平静,神色难看地说:
“临深哥,还是不劳你破费了。我……我还是回自己家住吧。
我爸妈虽然离婚了,但他们当年在城南给我留了套两居室,虽然不大,但住着清净。你只要送我到那儿就行……”
“清禾!”
绍临深猛地打断她,声音陡然拔高,脸上的温柔瞬间褪去,换上了满满的失望,眉头拧成个疙瘩:
“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你是嫌弃我给你租的房子太简陋,所以看不上吗?”
他顿了顿,眼底像是蒙了层薄霜,语气里带着点受伤的委屈:
“我以为你不是那种肤浅、拜金的女人。我以为你懂我,知道我做这些都是为了你好。”
苏清禾看着他那副泫然欲泣的模样,心里一阵烦躁,像是被猫爪挠着。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压下翻涌的情绪,让语气听起来平和些:
“临深哥,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觉得,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