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晰地回荡在书房中:“权力,亦是一种魅力!”
这番话如同一道闪电,瞬间劈开了小腓特烈脑中的迷雾,让他眼中异彩纷呈。他几乎是瞬间就捕捉到了这句话的精髓:当一个人能够通过他的智慧、远见、品格或者他能带来的利益,使别人发自内心地相信他是正确的,相信跟随他能获得更好的未来时,那么这个人就天然地掌握了权力!
“看来你明白了?”诺恩虽然背对着他,却仿佛能感知到他情绪的波动。
“是的!教父,我明白了!”小腓特烈猛地点头,脸上尽是掩饰不住的兴奋,语速也不自觉地加快:“您的意思是,只要我能够向帝国的诸侯、向所有臣民证明,我的决策、我的道路是正确的,是能够带领帝国走向更强盛、更富裕未来的,那么他们就会信任我,愿意服从我的命令!哪怕某些命令在短期内可能会损害他们的一部分利益,但只要他们相信这是为了更长远的、更大的共同利益,他们也会选择支持我,而不是盲目地抵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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诺恩非常喜欢小腓特烈这种一点就透的悟性。能这么快领悟到政治斗争的最高境界并非强权压迫,而是“证明自己道路的正确性”或者说服别人“对方的道路是错误的”。
“那么,现在,”诺恩缓缓转过身来,脸上混合着考校与期待的表情:“我的陛下,下一个问题来了:你准备如何去向你的臣民们证明,你的道路是正确的呢?你打算从哪里开始,展现你这‘权力的魅力’?”
小腓特烈脸上的兴奋瞬间凝固,随即垮了下来,嘴巴微张,一副傻眼的表情。这感觉就像是刚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打通了一个强大的守关BOSS,还没来得及喘息,眼前就立刻刷新了一个强度更高、机制更复杂的boss,而且还是无缝衔接!
看着他这副模样,诺恩不由得笑了笑,决定再给他一点提示:“不必过于焦虑,不妨将目光收回来,想想你从小长大的地方,想想那里与你现在所处的法兰克福,与帝国其他许多地方,有什么根本性的不同?”
“我长大的地方?”小腓特烈喃喃自语,依言陷入了沉思。
他的双眼逐渐失去了焦距,目光仿佛穿透了书房墙壁上繁复的哥特式花纹雕饰,越过了窗外嘈杂混乱的街道,掠过了法兰克福周边一望无际的、大多处于粗放耕作状态的田野和森林,最终跨越了千山万水,清晰地定格在记忆深处——那座高耸于北境大地、俯瞰着波罗的海的吕贝克城钟楼。
记忆的闸门打开,往昔的画面纷至沓来。那里的冬天确实寒冷刺骨,从海面上席卷而来的潮湿海风,总是带着能穿透厚重衣物、刺痛骨髓的咸腥气息。那里的土地也算不上肥沃,远不如南德意志的平原,只有生命力顽强的黑麦等少数作物能够耐受寒霜,在此生根发芽。
然而,与此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当他追随着兄长埃德加的脚步,穿梭于吕贝克的大街小巷时,看到的却是一副截然不同的景象:街道上永远是行色匆匆、但面色红润、眼神中透着忙碌与希望的人们;港口里桅杆如林,遮天蔽日的船帆象征着川流不息的贸易与财富;城市中遍布的工坊里,炉火几乎日夜不息,叮叮当当的敲击声不绝于耳,空气中弥漫着金属、焦炭和汗水混合的独特气味。
直到此刻,站在帝国摄政的书房里,回望那段在北境的岁月,小腓特烈才惊觉其中的不凡。
尽管吕贝克的市民和工匠们依然会像所有地方的人一样,抱怨生活的艰辛和物价的波动,但客观来看,无论是他们身上穿着的厚实温暖的羊毛大衣,怀里揣着的由纯麦制作、分量十足的面包,家中可能拥有的几件金属器具,乃至他们眼中对于未来那种笃定的神采,其生活水准和精神面貌,都远远超过了法兰克福乃至帝国许多地方那些面朝黄土背朝天、终日为温饱挣扎的农民,甚至比一些破落的小贵族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