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白掌柜也疯了，你们说稀奇不？”

“刘大夫亲自去白云斋替那白掌柜看了病，说是受了惊吓引发的失心疯，那白掌柜嘴里却一直念叨着‘自己对不住女儿，让女儿饶过他’的话。”

“自白娘子与林员外和离后，她就不知所踪，莫不是当真已寻了短见...”

“唉，可惜了了，必定是白娘子无家可归，含恨而死，死后化身厉鬼来向害她最深的两人...”

“嘘，这种话可莫要乱传了！”

“就是就是，大家心知肚明就好，总归是因果报应...”

见邻桌几人压低了声音，老周也没兴趣再听下去，他向来不信鬼神，自是对厉鬼复仇这种事嗤之以鼻，遂嘴角扯起一抹哂笑，摇头倒了一杯凉茶饮下。

“客官，您就在这间客房歇息吧。”用过午饭，老周便随店小二来到楼上的一间客房外。

“有劳了。”

酒足饭饱，老周也困乏上头，冲店小二懒懒点了点头后便自行推门而入，只是在关上门的瞬间，忽闻到熟悉的诱人香气，他当即露出一个温柔的笑意。

待老周转身之际，却听嗖地一声，他迅速接住迎面扑来的茶杯，冲已出现在窗前的红华佯嗔道：“你这毒婆娘，一见面就谋杀亲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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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呸，恬不知耻，谁认你当亲夫了！”红华嗔笑着睨了他一眼，随即自行坐到桌前。

“嘿，又翻脸不认人！”老周哭笑不得，嘀咕着也坐到她身旁，接着问：“司瑶姑娘人呢？”

“那丫头陪别人上尼姑庵去了。”红华饮下半口茶，嘟囔道。

“什么？出什么事了？”老周闻言大惊，又见自己女人神色不像是在玩笑，才皱起眉头不解问道。

“这事说来话长，对了，那幽昧去往何处了？”红华却岔开话题，问起了紧要之事。

“放心吧，他没有去南疆，而是去了西月国的尚京城，听闻西月帝在上巳节祭祀上遇刺，刺客当场毙命，很快便查出是景宋国暗派的杀手，西月帝大怒，两国交战怕是要提前了。”

“战事提前也好，如此，影门就无暇来管我们的事了，眼下儇玉必定已安然回到毒虫谷。”听完老周的话，红华这才放下心来。

“可西月与景宋两大国一旦交战，这天下恐怕就得大乱了。”

“这不是迟早的事吗？那些个高高在上的人不肯消停，你担忧又有什么用？无非庸人自扰！”

老周登时被怼得哑口无言，他怔了怔，随即垂眸讪笑。

山林幽僻之处坐落着一座古朴宁静的尼庵，青瓦覆檐，铜铃清脆，石径绕庵，青藤爬满白墙，满院的银杏枝叶繁茂。三声悠远庄严的钟声从庵内传出，回旋在山林上空，佛殿内庄严肃静，白娘子身心安宁跪拜于佛前，接受住持剃度。

“当真都能舍下？”司瑶与红华立于庭院的银杏树下，望着白娘子的满头青丝就这么飘然落地，红华惋惜叹道。

“世间繁华，过眼云烟，若能寻得一处心安之地，也算是一种解脱。”司瑶也淡淡轻叹一声。

“她可知我已替她报了仇？伤害她的人皆得到了现世报。”沉默片刻，红华继续问道。

“她已释然，放下了一切，不再关心红尘往事，那些人，无论是好是坏，皆为她修行路上的过客。”司瑶点了点头，随即又道。

“哎，我们还是早些离开吧，真怕再待下去，你也要遁入空门了。”红华听了不由得一怔，半晌，才摇头叹道。

“走吧。”司瑶冲她淡淡一笑，转身离去。

“就这么走了？不再打声招呼？”红华紧随其后，问道。

“不必了，我们还是继续赶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