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哈,妈!你忙!”
“行了,速去速回。路上注意安全哈!”
开门又关门的瞬间,妈的声音混着菜刀剁肉的“咚咚”声传来。
我甩了甩蓬松的头发,朝前走去。
这叮嘱声让我恍惚间想起小时候每次出门,她也是这样千叮咛万嘱咐。
老狂已经在前庭冲我招手,我快步走过去,他自然地牵住我的右手,我左手则拉住小喧儿。老狂右手牵着小何儿,我们四人肩并肩,像串糖葫芦似的出了前庭。跨出院门门槛时,小何儿还蹦跶着模仿我甩头发的样子,逗得小喧儿直乐呵。
金州的冬不冷不热,一切总是那么自然。街道旁的香樟树,一年四季常绿常落,细碎的叶片在微风中沙沙作响,倒也少了几分凄凉与孤寂。想来也是好久没有在这山水之城的大街小巷里晃悠了,这些天抬头望见的不是虚拟的苍穹,就是满眼的人工植被。甚至吃午饭时,透过餐厅的落地窗,还能看见窗外人工搭建的荒凉赤红色大漠景观——那些起伏的沙丘与枯木,与记忆中真实的自然风貌截然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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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四人手牵着手,步伐整整齐齐,没一会儿功夫就拐入猪街历史文化街区。
青石板路被岁月磨得发亮,两侧骑楼的雕花窗棂漏下斑驳光影。
一路上俩小家伙倒是也没闹腾,大概是被街边糖画摊的转盘、飘着桂花香的糕点铺子勾去了魂。
浅浅一算,从家到这里,少说有个3、4公里,可脚下的路却因这份久违的烟火气显得格外轻快,连空气中都浮动着烤红薯的甜香与老茶馆飘出的茉莉茶香,恍惚间竟觉得,比起那些精心设计的景观,眼前的市井百态才是最动人的风景。
妈口中所谓的冷库,其实是指位于猪街南路路口拐角处的一个地下大型农贸批发市场,论辖区当属上申商业区,不过是离猪街历史文化街区较近罢了。
正走着,小喧儿突然鬼哭狼嚎起来:“哎呦喂!怎么还不到啊?我们这是要去哪呀?妈,爸!”小何儿也反应过来,跟着嚷嚷:“对呀,怎么还没到?谁来抱抱可怜的我呀,有谁同情我可怜的脚啊?”
我和老狂对视一眼,忍不住扑哧笑出声。我拍了拍老狂的肩:“行啊,这个伟大的任务就交给你喽。左手一小只,右手一小只,好生抱着吧。”
老狂无奈地摆了摆手,弯腰将两个小家伙一左一右抱起来。虽说有些分量,但对他来说倒也轻松。进入主干道后,行人渐渐多了起来。周末的街区迎来不少游客,外围景观建筑旁时不时有人驻足拍照,不过此刻还未到饭点,街道倒也不显得拥挤。
我突然瞥见前方的冷饮店,抬手指了指:“你们口渴吗?本姑娘今天心情好,请你们喝一杯。”
老狂两眼放光:“既然如此,我就要冰镇酸梅汤吧,老规矩了。你们俩小只呢?”
“不知道哎。进去了再说吧。”小喧儿和小何儿异口同声。
我白了老狂一眼:“哪有还没进店就直接点上的?再说了,大冬天的喝啥冰镇啊!”
老狂吐了吐舌头。走进冷饮店,自动感应门无声滑开,店内全息投影的价目单在空中流转,各色饮品的3D模型散发着虚拟香气。小何儿踮着脚选了温热的草莓牛奶,小喧儿要了红枣枸杞茶,我要了杯姜茶暖胃,唯独老狂坚持要全冰全糖的酸梅汤。扫码付款后,订单号在流水线屏幕上闪烁,我们在靠墙的座位坐下。
等待时,穿黄衣服和蓝衣服的外卖员不时推门而入,取走打包好的订单。又有零星游客进店,对着全息菜单指指点点。没过多久,电子屏显示我们的订单已完成。
我和老狂上前取过饮品,戳进吸管,头也不回地踏出店门,边喝边继续朝冷库的方向走去。
冬日的阳光斜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