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流血啊!”
小青抓住墨兰的手,指节因用力而发白,眼泪顺着眼角往下掉,砸在墨兰手背上,滚烫的,
“娘,断韵诀是要把姐姐的神智和心魇一起按住,对不对?要是……要是收不住力道,姐姐会变成呆子的!”
她想起之前,墨紫还坐在窗边教她叠纸鹤,说等哥哥回来,要把满箱的纸鹤都给他看。
那时姐姐的手指灵活得很,折出的鹤翅能立在指尖不掉,可现在……她望着帐内那只胡乱挥舞的手,指甲缝里全是血和灰,心里像被钝刀割着——若是姐姐真成了连纸鹤都不会叠的废猫,等哥哥带着冰龙回来,她该怎么说?说她们没能护住姐姐,让她被心魇啃成了空壳子?
“不然呢?”
“你以为这是我想看到的吗?她已经不单单是单独痴傻了!”
墨兰的声音突然哑了,她抬手抹去小青脸颊的泪,指尖却比女儿的眼泪更凉,
“看着她每天把自己抓得血淋淋,夜里撕被子喊冰龙,最后经脉寸断而亡?”
“……”
帐内的呜咽声突然变了调,像猫被踩了尾巴般尖锐。
绒嬷嬷掀开帐子一角,脸色瞬间煞白:
“宫主!阿紫姑娘把舌头咬破了!”
“!”
墨兰猛地冲进帐内,只见墨紫嘴角淌着血沫,眼睛瞪得滚圆,瞳孔里映出烛火的影子,却空茫得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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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伸手去掰女儿的嘴,想看看咬伤的程度,手腕却被墨紫死死攥住——那力道大得不像个疯癫之人,指节几乎要嵌进墨兰的皮肉里,带着股玉石俱焚的狠劲。
“阿紫,看着娘。”
墨兰的声音发颤,另一只手凝起水韵,轻轻覆在墨紫眉心,
“娘知道你难受,忍过这阵就好了。”
水韵触到眉心的瞬间,墨紫突然剧烈挣扎起来,像条离了水的鱼在她怀里扭动,嘴里含糊地喊着
“冰龙……冷……”,
眼泪混着血沫往下淌,滴在墨兰的衣襟上,晕开深色的痕。
墨兰死死按住她,指腹能感觉到女儿颈间暴起的青筋,那里的心魇戾气正顺着血脉往上冲,烫得像火炭。
“绒嬷嬷,锁韵水!”
墨兰低喝一声,声音里已带了哭腔。
绒嬷嬷慌忙将温好的锁魂水递过来,墨兰撬开墨紫的嘴,一点点往里灌。
药水带着股苦涩的杏仁味,墨紫呛得剧烈咳嗽,却不再胡乱咬人,只是眼神愈发涣散,像蒙了层白雾的琉璃。
“小青,过来按住她的腿。”
墨兰的声音沉得像结了冰,她从容嬷嬷手里接过银针,第一枚已凝聚起水韵,针尖泛着冷光,
“记住,无论她怎么喊,都不能松手。”
“对不起了,姐姐……”
小青咬着牙挪到床边,右臂的伤口每动一下都像被扯着筋,可她死死按住墨紫乱蹬的脚踝,指腹触到姐姐冰凉的皮肤,眼泪突然汹涌而出——她想起之前墨紫总爱把脚伸进她被窝,说妹妹的腿像暖炉,现在这双曾经温热的脚,却冰得像后山的冻石。
“姐姐,对不起……”
她哽咽着,眼泪滴在墨紫的脚踝上,
“等你好了,我把所有糖糕都给你吃,你别恨我们……”
“嘶……”
墨兰深吸一口气,将第一枚银针刺入墨紫的百会穴。
“啊——!”
凄厉的尖叫几乎要掀翻帐顶,墨紫的身体猛地弓起,像条被钉住的虾,浑身的筋络都绷得笔直。
一股灰黑色的雾气从她头顶窜出,撞在帐子上,竟将绣着缠枝莲的锦缎灼出个小洞。
“伤害了我的女儿,还想跑吗!”
墨兰指尖的水韵瞬间暴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