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爪子搭在他心口,小青的尾巴勾着他的腿,夜里稍有动静,他就会先醒过来,替她们掖好被角。
这些年,他早已把“捡来的”这三个字忘得干干净净。
在他心里,墨兰是亲娘,墨紫和小青是亲妹妹,这份从沙滩上就结下的缘分,比血脉更牢不可破。
“这几日给阿紫疏导韵力,觉得她如何?”
墨兰忽然问,目光转向内殿的方向——墨紫正坐在窗边,手里拿着绣绷,大概是在绣新的发带,阳光落在她毛茸茸的侧脸上,像镀了层光晕。
“心脉稳了许多,昨日练‘踏浪步’时,已经能走完七个完整的回合了。”
墨韵的声音不自觉放柔,
“就是转身时还会发颤,我想着……”
“想着再多渡些韵力给她?”
墨兰接过话头,转过头时,眼底带着宗主特有的洞察力,
“昨日寅时,你往她心脉渡的韵力,已经超出了她能承受的界限。阿韵,你是身宗最有天赋的后辈,该知道‘过则损’的道理。”
墨韵的耳尖微微发烫。
他确实没控制住——昨日看墨紫为了跟上他的步法,额角渗出汗珠,尾巴尖都在发颤,他心里一紧,韵力就跟着涌了过去。
那瞬间,他甚至忘了身宗“润而不燥”的功法要诀,满脑子都是“别让她累着”。
“你从小就护着她们。”
墨兰的声音软了些,
“阿紫学步时摔了一跤,你背着她走了半座殿;小青被宗里的长老欺负,你明明打不过,却梗着脖子挡在她身前……这些,我都看在眼里。”
她顿了顿,指尖轻轻碰了碰他的肩膀,
“可有些护,是兄妹间的情分;有些护,却会让彼此都乱了分寸。”
墨韵的心猛地一跳。
他想起前日替墨紫擦药时,指尖不小心碰到她的耳尖,那处绒毛瞬间烫了起来,他自己的爪子也跟着发颤,竟差点把药瓶打翻。
夜里守在她床边,听着她平稳的呼吸声,他会忍不住想,若是能一直这样守着,就算耗损些韵力,也没什么要紧。
这些藏在心底的念头,他以为谁都不知道,却原来,母亲早就看在了眼里。
“母亲……”
他想说些什么,喉咙却像被韵力堵住了,只觉得耳后更烫了。
墨兰望着远处的海平面,夕阳正一点点沉入海面,把浪花染成金红的颜色。
“十六年前在沙滩上,我抱着你时就想,这孩子眼里的光太亮,将来定是个重情的。”
她转过头,目光落在他身上,带着母亲独有的温和,
“只是情这东西,就像潮水,太满了会漫过堤岸。你是哥哥,该懂这个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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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卷着紫藤花香掠过观海台,墨韵忽然看见内殿的窗边,墨紫正偷偷往这边望,看见他看过去,慌忙缩了回去,发间的紫藤花掉了一朵,落在窗台上,像个害羞的影子。
他忽然明白了母亲的意思。
有些情感不必说破,就像这潮水与沙滩,日日相伴,却总要隔着分寸。
可这份从沙滩上就开始的牵绊,早已把他们缠在了一起,无论是兄妹情分,还是藏在心底的在意,都是这辈子拆不散的缘分。
“我知道了,母亲。”
墨韵的声音很轻,却带着笃定。
墨兰点了点头,转身往内殿走:
“阿紫绣坏了三条发带,正等着你去教她呢。”
墨韵望着母亲的背影,又看了看窗台上那朵紫藤花,忽然笑了。
他快步往内殿走去,尾尖轻快地扫过地面,带起一阵风——风吹进窗内,大概会惊动那个偷偷看他的小家伙吧。
“这孩子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