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暗兵瘫在地上发抖。
他甚至没再看他们一眼,目光早已黏在那只缩在地上的小白猫身上。
枪尖在他掌心轻轻一转,化作一道青光融入袖中,随即大步走了过去。
小白猫的尾巴还被暗兵的手指勾着,那截秃了毛的尾尖在微微颤抖,像片被狂风撕扯的枯叶。
墨韵俯身时,指尖不经意间擦过小白猫的后背,触到了那道刚被踹出的淤青——隔着薄薄的皮毛,能感觉到皮下的肌肉在僵硬地收缩,显然疼得不轻。
小白猫被这突如其来的触碰惊得瑟缩了一下,却没敢抬头,只是把脸埋得更深,耳朵紧紧贴在脑袋上,露出的耳尖还在抖。
直到一双干净的布鞋停在眼前,鞋面上绣着和枪杆上一样的回纹,小白猫才怯怯地抬起头。
他看见那张熟悉的脸,眉峰微蹙,鼻梁挺直,下颌线绷得紧紧的,和记忆里那个总爱板着脸的墨韵哥一模一样。
他看见对方眼睛里映着的青芒,那光芒落在自己脸上,竟驱散了些许寒意。
最让他心头一颤的是,对方伸手时,袖口滑落,露出手腕上一道浅浅的疤痕——那是很久以前,为了护他挡混沌兽的利爪时留下的。
“墨……墨韵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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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试探着开口,声音抖得像风中的弦,尾音里的哭腔藏都藏不住,刚说出口,眼泪就忍不住滚了下来,砸在石板上,晕开一小片水渍。
墨韵蹲下身,动作轻得像怕惊扰了什么。
他从怀里掏出块方帕,那帕子是青绸的,边角绣着朵小小的兰花,和小青水袖上的花纹很像。
他先小心翼翼地擦掉小白猫眼角的血痂,又细细拭去他鼻尖的泥污,指尖拂过那道未愈的伤疤时,动作顿了顿,指腹轻轻摩挲了两下,像是在确认伤口的深浅。
“嗯,是我。”
他的声音比刚才持枪时低了八度,像浸过温水的绸缎,落在耳边,竟让小白猫想起以前在火堆旁听他讲战术时的安稳,
“别怕,我来接你了。”
就是这句话。
小白猫的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重重撞了一下,那些蒙在记忆上的灰翳瞬间散开。
他想起墨韵哥持枪站在城楼上的背影,夕阳落在枪尖上,像燃着一团火;
想起某次战斗后,枪杆上沾了混沌,他却用干净的布一点点擦干净,说“武器要像伙伴一样爱护”;
想起离别时,枪杆在地上顿出的那声闷响,震得地面都在颤……原来不是幻觉,原来真的有人会带着枪,穿过这片无边无际的混沌来接他。
“呜……”
小白猫再也忍不住,猛地扑进墨韵怀里,小小的身子因为抽泣而剧烈颤抖着。
他的爪子死死揪住对方的衣襟,指缝里还沾着刚才在地上蹭的泥土,把青衫蹭出几个深色的印子。
那些憋了太久的恐惧、委屈、绝望,此刻都化作滚烫的眼泪,打湿了墨韵胸前的青衫,连带着枪杆留下的淡淡余温都晕开了。
“我以为……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们了……”
他哭得喘不过气,爪子攥得发白,
“他们总打我……昨天我找到半块糖,被他们抢去踩碎了……我找不到武崧和小青,还有大飞……我想回家……想回有糖吃的地方……”
墨韵轻轻拍着他的背,另一只手抬起来,指尖悬在他后背的淤青上方,一缕微弱的青芒顺着指缝渗出,像温水般缓缓注入——小白猫立刻感觉到那处的疼痛减轻了许多,紧绷的肌肉也慢慢放松下来。
他抬头看向断墙后,有只黄白相间的小猫正扒着墙缝偷看,眼睛亮得像两颗浸了水的黑葡萄;
再望向远处的雾霭,那片暗紫色正在元初锣的青光里一点点退缩,露出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