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0章 另外两猫的日常(1 / 4)

打宗的风总裹着沙,卷得演武场的旌旗猎猎作响,赤红色的旗面被刮得绷紧,上面“武”字的金线在烈阳下泛着冷光。

“呵……“

武崧握着烧火棍的手紧了紧,指节在赤红火纹的棍身上按出泛白的印子——棍尖凝着的火焰刚要窜起半尺高,心口忽然猛地一沉,像有块烧红的铁坠在里面,连带着喉间都泛起腥甜,连呼吸都带着灼痛感。

“砰!”

烧火棍重重砸在青石板上,火星溅起三寸高,又迅速被风沙压灭。

武崧踉跄着后退两步,扶着旁边的石狮子喘粗气,额角的冷汗混着沙尘往下淌,砸在地上晕开一小片湿痕,很快又被风吹干,只留下一圈浅淡的白印。

演武场边缘的老槐树被风刮得哗哗响,叶子落了满地,像极了当初在身宗后山,墨韵埋白糖时,被雨打落的芭蕉叶,蔫蔫地贴在地上,连卷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又撑不住了?”

老宗主的声音从看台上传来,带着点无奈的沙哑。

他手里捏着个铜烟袋,烟锅里的火星明灭不定,烟杆上包浆温润,是打宗传了三代的物件。

“你这韵力是强了,可心脉跟不上——强行催动火韵冲境界,跟拿柴火去烧漏底的锅有什么区别?火越旺,锅漏得越快。”

武崧没回头,只是弯腰捡起烧火棍。棍身还带着他掌心的温度,火纹在阳光下泛着暗红光晕,可刚才那股几乎要把骨头都烧透的灼痛感还留在经脉里,稍微一动,胳膊就酸得发沉,连抬起来都要费力气。

他想起决战那天,原始混沌的黑气裹着白糖的念珠砸过来时,他明明已经运起了全身的火韵,烧得空气都发颤,却还是慢了一步——若不是小青扑上去拦着,若不是墨韵最后那枪够快、够狠,把混沌的黑气连同身上的戾气一起刺穿,现在躺在哪片土里的,说不定就是他。

“我能撑。”

他哑着嗓子说,把烧火棍扛到肩上,转身往演武场中央走。

沙粒被风吹进眼睛,他眨了眨眼,把涩意憋回去——星罗班从来没有“撑不住”的说法,以前没有,现在更不会有。

白糖还等着他们去咚锵镇,墨韵还背着他走在雨里,他要是先垮了,还算什么星罗班的一员?

老宗主看着他的背影,轻轻叹了口气,把烟袋锅在石台上磕了磕,烟灰簌簌落在青石板上,

“你这性子,跟你父亲当年一模一样。犟得像头驴,撞了南墙都不回头。可强撑不是办法,白糖那孩子……若在,也不会看着你这么糟践自己。他会抱着你的胳膊晃,吵着要你陪他练韵力,而不是让你在这跟自己较劲。”

武崧的脚步顿了顿。风裹着沙打在脸上,有点疼,像被小石子砸中。

他想起以前赶路时,白糖总爱抢他的烤鱼干,抢不到就抱着他的胳膊晃,尾巴扫得他手腕发痒,说“武崧武崧,你教我用火韵呗,学会了我给你烤最大的鱼,比步宗沙漠里的鱼还大”;

想起在步宗的沙漠里,他中暑晕过去,醒来时看见白糖蹲在旁边,把最后一口水递给他,自己的嘴唇干得爆了皮,却还笑着说

“武崧你醒啦,我还以为你要睡到大天亮呢”;想起决战前,那小子拍着胸脯说“等赢了,我请你吃唱宗的糖粥,要加双倍蜜枣,还要跟班主婆婆一起,在咚锵镇的槐树下吃枣馍”。

可现在,蜜枣还在怀里揣着——那是小青在他离开身宗时塞的,用个绣着白莲的小布包裹着,说“这是白糖最喜欢的,你带着,就当他还跟着我们”——可那个要请他吃糖粥的猫,已经被墨韵裹在白布兜里,背向了咚锵镇的方向,连一句告别的话都没来得及说。

“嗡——”

烧火棍忽然发出一声轻颤,火韵顺着掌心往上窜,这次却稳了些,不再像之前那样躁得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