墓室里,杨卓等人已经点了好几个火把。
借着那些火光,楚默离与站在他身边的夙秋,都可以清楚地看见水乔幽的一举一动。
水乔幽所行之礼,楚默离亦是第一次见。
不过,通过她这一礼,可以看出,她对墓主人的尊敬。
楚默离望着她思忖,难道这里真的是大邺太祖墓室?
楚默离问了旁边的夙秋,对水乔幽对墓主人所行之礼可有了解。
一向因‘家里藏书多’知道很多别人不知道的事情的夙秋,这次却也回了不知道。
夙秋对于楚默离的问话,一向只会是实话实说与不想说。
楚默离听他说也不知道就没有再问了,目光又投向墓室之中。
他不急着进去,夙秋也不着急,跟着他一起在外面先等着。
墓室之中,杨卓等人没有察觉到外面多了人,他看着水乔幽对着棺椁行礼,对于墓主人的身份,先前还保持的一点点怀疑,又去了一点。
可是,对于水乔幽的想法,他依然是摸不准。
他不禁思索,难道他刚才的话,她听进去了?
其他人看着水乔幽行了一礼,仍站在原地没动,不免想到棺椁里的财宝,各个更加警惕。
水乔幽却没上前看一眼,也没对棺椁里站着的两个人出手。
杨卓猜不透她的心思,想要等她先开口,可是过了好一会儿,水乔幽都是一个字都没有。
安静,在这样的情景下,让人的耐心与定力不免都会变差。
水乔幽站在那里不动,不仅棺椁里的人不敢动,其他人也不敢去找玉玺。
最后,杨卓不得不开口,“这里葬的真的是太祖?”
水乔幽没有回他。
杨卓没觉尴尬,再次问道:“水师父,可要考虑,我的建议?”
水乔幽转过身,神色如旧。
杨卓却没在她眼里看到自己。
就像,他只是地上一粒尘埃,不配入她的眼。
杨卓好不容易恢复的神色又有了些不自然,想要继续劝说的话语停在了嘴边。
杨卓失落道:“看来,水师父,还是看不上我。”
水乔幽没有接话。
杨卓与她对视须臾,真心向她求教,“我有一事不解,想请水师父解惑。”
他也没征询水乔幽的意见,直接说了出来。
“水师父明明是理解我的,你理解我所有的难,你理解我所有的苦,理解我的无奈,理解我的仇恨,理解我的不容易,没有人比你更能理解我,可是,为何,你一直都不喜我?”
他是真的不解,不解,她既然理解,为何却对他如此厌恶。
“水师父,难道你觉得我做错了?”
水乔幽没有答话。
“可是,虚伪的是他们,残忍的也是他们,不择手段的更是他们。然而,他们却成为了众人眼中,大仁大义之辈,何其可笑?我呢,我不过是反抗了他们强加给我的命运,我何错之有?我不过是想要摆脱那些虚伪之人的控制与束缚,又何错之有?我不过是想替我母亲讨个公道,不过是想做主自己的命运,得到我该得到的一切,我到底何错之有?”
杨卓说着说着有些激动,他是真的想不明白,想不明白,他才是受害之人,他与他母亲才是无辜者,他所作所为,何错之有?
水乔幽看着他因激动有些扭曲的面容,淡声纠正他的说法,“你,还不值得我对你生出厌恶。”
杨卓愣住。
水乔幽神色未因他的质问有所变化。
杨卓很快理解了她的话语与眼神,片刻过后,冷笑出声,“其实,你并不觉得他们所作所为是错的,你与他们也是一样的人,是吗?”
水乔幽并不在意他的语气,回应了他不理解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