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起的!”
“妈!”颜雪的声音尖锐,猛地从沙发上弹起来想去拉母亲,可她的话已经出口,一切都来不及了。
那个梦的秘密,颜雪藏了这么久,从来只跟最亲近的人提过,父母,还有曾经信誓旦旦会护着她的柳瑾年。
如今被母亲当众说破,她只觉得浑身的力都被抽干了,整个人都在发抖。
“说下去,你来说。”
颜蓝的声音比刚才更沉,一颗心却莫名提了起来,目光紧紧盯着颜雪。
她隐约觉得,颜雪这个“梦”,或许能解开她心里所有的疑惑,甚至和自己的梦,也有着某种说不清的关联。
颜雪看着母亲慌乱又期盼的眼神,再看看颜蓝不容回避的目光,知道这事再也瞒不住了。
她死死咬着唇,指甲因为用力过猛,掐进掌心留下几道红痕。
终于她下定了决心般,深吸一口气,缓缓开口,将那个藏在心底,改变了她一生的梦,一字一句地告诉了颜蓝。
“柳瑾年也知道这个梦?”
颜蓝听完颜雪的叙述,神情依旧平静,没有像颜雪预想中那样,因“人生被调换”而大发雷霆,连语气里都很淡然。
就好像被调换的并非是自己的人生。
“他不知道那么多,也不知道……梦里他本该和你在一起。”
颜雪说完这些,整个人像被抽去了所有骨头,她的嗓子干哑得厉害,半晌再挤不出一句话,只剩胸口还在微微起伏。
“关于后来的事,你还知道多少?司楚和州长的事,都要一一说清楚。”
颜蓝话锋陡然一转,比起所谓的“人生调换”,她更关心星洲眼下的局势,司楚的野心,还有下落不明的洲长。
想到这些,颜蓝的目光也重新变得锐利起来。
颜雪缩了缩肩膀,声音放得极低:“司楚会成为新洲长,现任洲长……积劳成疾去世了了。
不过按梦里的时间算,这事儿本该再晚10年左右才发生。
我知道的真不多,当时我和他们没什么接触。
我嫁进秦家之后,就一直守活寡,守在别墅里,没怎么出门。
这些都是后来从新闻上看到的。”
“我会遵守承诺,让司徒南帮着处理颜锋的案子。”
颜蓝起身,往外走,她的手刚搭在门把手上,又顿了顿,回头看向瘫在沙发上的母女俩。
“另外,你们把自己名下所有资产全部上交,主动坦白,兴许还能争取宽大处理。”
打开门,她正要走,颜雪却突然撑着沙发扶手站起来。
她的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哽咽,忍不住叫住颜蓝:“颜蓝,你不怪我吗?如果不是我抢了你的选择,你这会儿说不定已经和柳瑾年成了神仙眷侣,过着本该属于你的日子。”
颜蓝脚步没停,也没回头,径直往门外走,只是在门板即将合上的那一瞬,留下了一句轻飘飘的话。
那句话却像一记重锤狠狠落在颜雪心上:“会被人偷走的东西,不要也罢。”
“砰”的一声,门彻底关上,隔绝了两个世界。
颜雪僵在原地,什么话都没说,只是眼眶瞬间红了,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顺着脸颊不断滑落。
“10年吗?”
从颜家走出来时,夕阳已铺满天际,橘红色的余晖把街道染得一片暖亮,却照不进颜蓝眼底的沉凝。
她双手插在口袋里,脚步放缓,脑海里反复回响着颜雪刚才说的话。
也就是说,若一切都按颜雪梦中的轨迹走,没有任何偏差,陶叔还能多活10年。
她明明亲自给陶叔调理过身子,知道他的症结所在,若是能找到母亲当年留下的那一张专属药方,对症滋补、慢慢调理,陶叔本该活得更久,远不止多10年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