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5章 天才刀术师(1 / 2)

决赛台的红绸被风掀起一角,露出底下暗褐色的木纹。沈野的刀鞘磕在台面上,发出清脆的响,像块冰砸在铁板上。

对面的周正明正在调整护具,银灰色的护颈扣发出细碎的金属声,他是连续三年的亚军,此刻喉结滚动着,目光扫过沈野握刀的手——那只手骨节分明,虎口缠着半旧的黑布,指腹的薄茧在阳光下泛着白。

裁判举旗的手还没落下,沈野已经动了。

观众席的惊呼声像被掐住的喉咙,只冒出半截。周正明的长刀刚划出半道弧,沈野的身影已经矮了下去,刀身贴着台面滑行,带起的气流掀动周正明的裤脚。

这是“白蛇吐信”的变招,本该直刺小腹,却在最后一寸突然翻腕,刀刃擦着护具缝隙上挑,精准地卡在周正明的护肩搭扣处。

“咔嗒”一声轻响,护肩松了。周正明闷哼着后退,沈野的刀已经收了半寸,却在他落脚的瞬间再次递出,刀背重重磕在他的膝盖弯。这一下用了巧劲,周正明的腿一软,单膝砸在台上,发出沉闷的震响。

沈野的刀刃停在他咽喉前两指处,寒光映得周正明瞳孔骤缩。

全场静得能听见空调外机的嗡鸣。三秒后,裁判的旗子重重挥下,红色的旗面在沈野眼前晃了晃。他收刀入鞘的动作快得只剩残影,刀鞘相撞的脆响里,前排传来一声怒喝:“这是比武还是杀人?”

沈野抬头,看见个穿唐装的老者正拄着拐杖站起来,花白的胡子抖得厉害:“护具缝隙是死穴!你敢说这不是故意要废人?”

他没说话,只是弯腰捡起周正明掉落的护肩。护具内侧的软垫上沾着点血,是刚才刀刃划破皮肤留下的,像朵没开的花。周正明被徒弟扶起来时,膝盖还在打颤,看向沈野的眼神里全是惊惧,混着点不甘。

“承让。”沈野把护肩递过去,声音平得像摊死水。

周正明的徒弟一把拍开他的手,护肩摔在台上,发出沉闷的响。“别碰我师父!”那年轻人眼睛通红,“有种别用这些阴招,光明正大打一场!”

沈野的指尖还悬在半空,刚才被拍中的地方有点麻。他想起十七岁那年,在废弃仓库里,对手也是这么喊的,喊完就掏出了带锈的钢管。那天他的刀断了,肋骨断了三根,却还是把对方的手腕钉在了墙上。

“规则没说不能用。”他收回手,转身走向领奖台。

奖杯是镀金的,沉甸甸压在手里,边缘硌得掌心生疼。颁奖嘉宾的手在他背上拍了两下,力道轻得像怕沾染上什么。台下的掌声稀稀拉拉,夹杂着清晰的嘘声,有人举着“武道无德”的标语,红墨水写的字被风吹得猎猎作响。

沈野对着话筒鞠躬时,看见第一排的评委席上,有人用毛笔在纸上写着什么,笔尖划过纸面的声音,让他想起师父磨墨的样子。师父总说,字要藏锋,刀要露刃,露到能看见对方骨头里的寒。

后台的走廊比决赛台冷。沈野刚把奖杯塞进包里,就听见有人在骂他“野狗”,声音不大,却像冰锥扎过来。

他转头,看见几个穿练功服的年轻人正对着他的背影指指点点,其中一个是半决赛被他划破眉骨的对手,此刻眉上还贴着纱布。

“赢了又怎么样?”那年轻人声音发紧,“用的都是见不得人的招数,跟你那个死在黑市的师父一个德行!”

沈野的手猛地攥紧包带,指节泛白。师父死的时候,他就在旁边,破庙里的香灰落在师父圆睁的眼睛上,刀还插在对方肚子里,刀柄上的血顺着他的手腕流进袖管。那天师父说的最后一句话是:“记住疼,疼能让刀更快。”

他往前走了两步,那几个年轻人立刻后退,手都摸向腰间的刀。沈野笑了笑,是那种极淡的弧度,像刀光划过水面:“想试试?”

他们的脸色瞬间白了,没人敢说话。走廊尽头的窗户没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