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这也是凌不凡想的问题。 就在这时,一阵甲胄碰撞声传来。 几名身着东陵军服、押着几个被缚双手、身着黑衣的人走了过来。 这几名黑衣人虽被捆绑,却个个脊背挺直,眼神平静,甚至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坦然,与方才那些瑟瑟发抖的金国贵族截然不同。 “陛下!”为首的东陵军官躬身行礼,“城破之时,有数人于混乱中悄然打开城门,助我军入城。 事后,彼等并未离去,反而主动寻到我等,言明身份,称有要物需面呈陛下。 经查,彼等皆自称乃金都潜伏之人。”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在这几个黑衣人身上。 凌不凡目光扫过他们:“是你们打开了城门?” 为首一名黑衣人抬起头,脸上带着风霜刻画的痕迹,眼神却亮得惊人:“回禀陛下,正是我等!” “你们是东陵人?” “是!我等身上流着的,是东陵的血!”那人回答得斩钉截铁,带着不容置疑的自豪。 凌不凡似乎笑了笑:“助朕破城,立下大功,想要何赏赐?” 那黑衣人却摇头:“陛下,我等并非为赏赐而行此事。 复我东陵,雪我国耻! 乃每一个东陵人份内之事,虽九死其犹未悔! 何须赏赐?” 这番话,说得在场不少东陵将士动容不已。 然而,那人话锋一转,从怀中珍重地取出一封以油布包裹、保存完好的信件,双手高高举起:“只是.....确有一事。 此信,乃有人托付我等,务必亲手交予陛下。 嘱托之人言,陛下览信后,自会明白一切。” 亲卫上前,接过信件,仔细检查无误后,方才呈给凌不凡。 凌不凡拆开油布,取出里面的信笺。 纸张微黄...... 他缓缓展开,目光落在那一行行字上....... “罪臣陵绒,顿首百拜,敬呈东陵新君陛下御览: 臣玷污祖名,身负滔天之罪,万死难赎其一...... 今伏阙请死,非为辩白,唯余数言,如鲠在喉,不吐不快,伏惟陛下圣听! 臣有一惑,煎熬廿载,日夜叩问。 民无骨气,族失信仰,浑噩如行尸走肉,顺从若圈养牛羊,此等之人,尚可称为人乎? 尚配承继东陵之英魂乎?” 看到此处,凌不凡的目光骤然锐利起来....... 他继续往下看: “金戈铁马踏碎山河易,重塑脊梁再燃血性难! 臣所见之遗民,多已非臣心中之东陵人! 彼辈怯于强暴,懦于反抗,甚至亲族遭戮于前,亦只敢匍匐哀泣,摇尾乞怜! 臣痛心疾首,乃行峻法,施重压,苛政猛于虎,酷烈近乎魔...... 所求者,非为虐杀,实欲以极端之苦痛,迫其惊醒,逼其反抗! 哪怕只能激起百中有一、千万中有一人血性,亦胜于全然麻木,甘心为奴!” “然.....臣失望矣....... 纵是刀斧加颈,火烙锥心,应者仍寥寥! 顺从者众,反抗者稀! 哀其不幸,怒其不争!” “然天不亡东陵! 陛下横空出世,如旭日东升! 臣于诸国传闻中闻陛下之名,察陛下之行,渐知希望所在。 及至确认陛下身世,臣欣喜若狂,知蛰伏待时机,至矣!” “臣遂截军报,蔽金廷,营造承平假象,使耶律宏高枕无忧,自以为可坐收渔利。 臣更暗中纵放白莲志士,秘密遴选死士,所助者、所育者,皆乃血未冷、骨尚硬之真正东陵儿郎! 吾等如暗夜微星,翘首以待王师重临之日!” “陛下挥师北来,臣便知陛下必与
第1031章 高山之巅,意欲何为(3 / 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