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劲儿撒娇撒痴。 诸葛夫子一生无儿无女,无妻无妾,过得好不潇洒自在。谁想却晚节不保,被这小鬼头给缠住了。 “我已答应了你回京去,定然做到,你又何必相催?还不快下来。”诸葛夫子道,“当心我打你屁股。” “夫子若是明日就启程,打打屁股也无妨,若是还不启程,我便偷偷拔你的胡子。”宫长安继续耍赖,“您不知道山下那些人都想求您的胡子做偏方呢!说是以此入药求子生的孩子聪明伶俐又长寿。” “你这混账猴子!”诸葛夫子极爱惜他的胡须,平时掉了一根都心疼,哪堪他提起要拔掉。 宫长安嘿嘿坏笑道:“走吧!夫子,明日就走吧!趁着天气晴朗,咱们一路上游山玩水,岂不是好?我阿娘来信说她进宫去了,” 诸葛夫子被他磋磨得没有办法,只好说道:“好,好好!你快下来,叫人给我收拾东西去,明日便走。” 宫长安听了果然蹦到地上,欢呼雀跃着出去找人了。 第二日,诸葛夫子果然带着宫长安和张妈启程。 学宫里的夫子和弟子们都送到山下,望着远去的马车依依不舍。 宫长安坐在车上望着窗外安静如斯,沉默得像个小大人。 “怎么又不高兴?你不是一直嚷着要走吗?”诸葛夫子看了他一眼道。 “没有不高兴,只是想起之前我随母亲和张妈从霜溪回京的情形来了。”宫长安把脸从窗外转过来说,“夫子,如果一条路很黑很黑,可却是我命定的路。我可要走下去吗?” “若是你命中注定,不管你愿不愿意都要走下去。”诸葛夫子怜爱地伸出手摸了摸宫长安的后脑说,“不过就算再黑的路,夫子也愿意为你掌一盏灯。” 宫长安没再说话,他伸出手去紧紧抱住了诸葛夫子。 他知道,像夫子这样想在前路为他掌灯的人不止一个,还有张妈、阿娘、朱大人…… 张妈驾着车,满是横肉的脸上又多了几道岁月的痕迹。 她已经不再年轻,但那颗心就像当年一样滚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