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龙骧军营地,沐浴在清晨的阳光里。
龙骧军营,校场之中,筑有一巨型将台,
此台高四丈,宽六丈,上有后屋,旗帜潇潇,威风赫赫。
这是后营八瞎子花费大量银钱,短短五天,就搭建的赵军前沿帅地,
赵人战场吃了大亏,可以勒紧裤腰带,也可以打碎牙往肚子里咽,
但赵军的颜面,不能丢!
赵国的财政总官,要让会盟而来的宗族见识一下,
赵国不但能赔偿各族的损失,还有大量银钱,能撑起赵军的台面。
北风呼啸,呼的人脸微疼。
赵军台面上,龙骧军大纛下,
之尔祸阿也跟着行军主簿、十六营统领等将官,立在高耸的将台。
如今龙骧势微之时,色楞河旗决定全族投靠,可谓雪中送炭。
部族的投效,让李兴跟刘忠武正式册封了他,
从此,之尔祸阿也,成为龙骧军真正的高层将领了。
望着下方,拥挤不堪,延绵数里,争着抢便宜的南人,
色楞河旗这个外族王帐军,都看不惯了。
“真特么的狗屎。咱们都没打赢,也好意思抢东西。还都抢陶罐。”
阿也的话,声如洪钟,自是护栏边沿几个将领都听见了。
可他本以为龙骧军统领们会愤怒此事,
没想到,一个个竟然都是面面相觑,笑的耐人寻味。
某一刻,头发黑白相间的刘主薄,拍了拍阿也得雄壮的后背,笑着说道,
“传令兵,告诉下面的宗族。腌罐快没了,牛羊跟肉罐的抚恤比例,再拉高三成。”
“赵国承诺之事,自是无话可说。可他们硬要吃亏,那也是各宗族自己的事。哈哈哈哈!”
说完这些,刘忠武才跟之尔祸阿也,说了一些分配色楞河旗牛羊的事,
这些问题,阿也都投靠龙骧军了,自是刘忠武做主就行。
两人只是随意几句,确定了比例,也就作罢。
随后,龙骧行军主簿带着几个将领,巡视营地,去忙碌兵员事务了。
将台之上,猎猎作响的几十面战旗下,
矮壮的之尔祸阿歹见人都走了之后,这才拉了拉表哥的肩甲,小声的说道,
“赵军在此地停了十五天,那些肉罐,不全都是冻死的牛马,能值什么钱?”
“那雪花盐跟那些陶罐也值钱啊!”阿也大眼灼灼,脱口而出的说。
“哼哼……”矮壮的哲林统领笑了,笑的鸡贼。
他扶着将台边缘护栏,敲了敲结实的榆木,这武川镇后营的水平,还真是不错。
望着下方宛如繁华市坊一样喧嚣的校场,他轻蔑道,
“武川镇产雪花盐,那地咱去过,盐袋堆积如山。陶罐就是土,这次也只是消耗赵国的库存而已。”
闻言,之尔祸阿也愣了几息,他感觉赵国的物资价值,不能按突厥人那套计算,
可就算如此,他还是疑惑道,“南人的宗族如此愚笨?赵国不值钱的东西,他们拼命换?”
“他们不是愚笨,他们只是坏。咱们赔偿的抚恤,名义是给士卒的。表哥觉得,这些东西能到士卒手里?”
阿歹能在龙骧军里,平平淡淡的待几年,其智谋谈不上多高,但也不算太弱。
他只一眼,就看明白了行军主簿的谋划。
既然龙骧军已经认了玉璧城之败,那就干干脆脆的做好善后之事。
不得不说,龙骧军主簿团,其能力还是很强的。
四月三日通宵研讨,次日清晨,奏书就递到了赵王案牍。
赵国高层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