济农突然啐了口血痰，用生硬的汉话骂道：“明狗！长生天...“

刀光一闪。济农的头颅滚出丈余，无头尸体喷着血泉缓缓倒下。马世龙在尸体上擦净佩刀，对通译道：“继续甄别。把欺压过普通牧民的贵族都挑出来。“

篝火旁，参谋长李崇义正在翻看缴获的羊皮地图。他突然指着某处兴奋道：“团长！这里还有三个冬季牧场！最远的距此不过八十里！“

马世龙接过亲兵递来的烤马肉，沉吟道：“曹将军的主力何时能到？“

“最快也要一日。“李崇义压低声音，“但机不可失。这些部落现在就像没头苍蝇，等他们反应过来就...“

“一营留下看守俘虏。“马世龙突然起身，“二营、三营连夜出发。告诉弟兄们，打下来这三个营地，还是要按照政治部的要求不要乱搞事情。”

黎明前的寒风中，二十骑悄然离开营地。带队的蒙古通译哈森怀里揣着三颗经过石灰处理的首级——巴特尔、特木尔以及那个济农的。

“记住路线了？“参谋部中负责情报的参谋亲自为哈森整理缰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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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森拍了拍胸口：“参谋长请放心，内喀尔喀五部我熟。“

“记住出发前参谋部交代的内容。“马世龙的声音比北风还冷，“我们不要求他们归顺我们也不要求他们搞什么临阵倒戈，他们紧挨着科尔沁部，要让他们清楚自己面对的是什么样的对手，不要介入太多。与至于这些东西……“他踢了踢马鞍旁的血淋淋包袱。“我想他在看到的以后应该清楚怎么做比较合适。”

当哈森的马队消失在晨雾中时，政治部的张文焕正在审讯几个特殊俘虏。这些都是哈森指认的，曾经被贵族欺压过的底层牧民。

“...我女儿被抢走那年才十四岁。“一个独眼老人浑身发抖，“他们说抵了欠的羊...“

张文焕记录的手突然停下：“想报仇吗？“他指向帐外，“那些贵族的妻女，现在都关在西边的围栏里。“

老人浑浊的独眼突然迸出骇人的光芒，而在这种情况也在曹文昭后来之前一直发生着。

七日后，当曹文诏的主力终于赶到时，看到的是一片井然有序的新景象。三十座崭新的毡帐围绕着中央广场，上面插着红色旗帜。他认识那是东来军特有的红色军旗。广场上，几个蒙古装束却戴着明军皮帽的男子正在分发过冬的粮食。

“参见将军！“马世龙的军礼一丝不苟，“已按计划肃清土默特残部，收拢人口两千四百余，缴获战马...“

曹文诏抬手打断：“听说你把贵族女眷都分配给了蒙古族部落中那些单身汉。“

“是的，当然你也应该知道那些贵族全部被我们清理掉了。“马世龙面不改色，“政治部正在组建新的组织框架。那些被解放的奴隶，现在谈不上是忠诚的，但应该是基本上都放心的。“

他的话被突然响起的欢呼声打断。广场上，独眼老人正将一袋盐巴郑重地交给明军司务长。周围牧民跪成一片，用生硬的汉话喊着“大明万岁“。

曹文诏意味深长地看了眼马世龙：“你们登莱军倒是把那套'以夷制夷'玩明白了。“他忽然压低声音，“内喀尔喀那边？“

“还没有任何消息传达回来。“马世龙嘴角微扬，“这些人参不参加是他们自己的事情，在作战计划中我们确实已经把他们标记为敌人，这里还是要谢一下曹将军。如果不是曹将军作为诱饵，蒙古人的主力也不会被我们调动的那么远，给我们偷袭大本营的机会。”

“马千户也不要这么说，其实应该感谢登莱军，如果不是登莱军军提供这么好的装备，我们也没办法能做到这么轻而易举的击溃主力，并且有这么大的战果。”曹文诏要是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