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列列满载着宫廷侍从、文武百官的马车,车辙辘辘,绵延数里,旌旗蔽日,甲士护卫,所形成的浩荡阵仗,仿若一条钢铁铸就的巨龙,蜿蜒游走在帝国的广袤土地上。每至一处旧国都城,秦始皇或登上高耸的城楼,俯瞰全城,那冷峻的目光仿佛能穿透历史的迷雾,向世人宣告秦帝国的正统地位坚如磐石,不可撼动;或亲赴名山大川,祭祀天地山川诸神,以天子之名祈求帝国风调雨顺、国泰民安,同时也向天地昭告秦之崛起乃顺应天命,皇权神授;沿途更是仔细考察民情吏治,严惩贪污腐败、玩忽职守之徒,整饬地方秩序,部署军事防御,强化地方管控,为新生帝国的稳固添砖加瓦,筑牢根基。却未曾料到,这一次次巡游,本为稳固江山社稷之举,最终却在沙丘这片看似寻常的土地上,奏响了帝国命运转折的悲歌,成为历史长河中一处令人扼腕叹息的拐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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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病重沙丘
公元前 210 年,秦始皇怀着对帝国长治久安的殷切期望,开启了他人生中的第五次,也是最后一次东巡之旅。这一次,他的车队沿着既定且熟稔的路线,自咸阳出发,一路威风凛凛,巡视东部郡县。所到之处,百姓们或被勒令跪地迎接,或自发围观,望着那遮天蔽日的旌旗、威风凛凛的甲士,脸上满是敬畏与惊叹之色。秦始皇祭泰山、禅梁父,于巍峨山巅之上,命人刻石颂德,那石刻上的文字,笔锋刚劲有力,记载着大秦的赫赫战功、辉煌成就,彰显着大秦威德,仿若一部凝固的史书,向后人诉说着帝国的荣耀过往,一切看似与往昔巡游并无二致,依旧是那般庄重肃穆、气势磅礴。
然而,当行至沙丘宫(今河北广宗县境内)时,命运的齿轮仿若被一只无形且无情的大手悄然卡死,发出残酷而沉闷的声响。秦始皇突然身染重病,这位曾经在战场上意气风发、挥斥方遒,于朝堂上乾纲独断、令群臣噤若寒蝉的帝王,如今被困于沙丘宫那略显阴森、静谧的病榻之上,往昔的霸气与威严恰似春日残雪,在病痛的炙烤下消磨殆尽。他面色蜡黄如纸,毫无血色,曾经饱满圆润的面庞如今深陷下去,颧骨高耸,形容枯槁,身形在锦被之下愈发显瘦弱不堪,仿若一阵微风便能将其吹倒。那曾经炯炯有神、仿若能洞悉世间万物的双眸,如今也失去了光彩,满是疲惫、痛苦与不甘之色,浑浊的眼眸中偶尔闪过一丝对帝国未来的忧虑。
随行的太医们听闻皇帝病重,匆忙赶来,一个个神色慌张,脚步踉跄,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砸在地上。他们深知皇帝安危关乎帝国命运,仿若捧着千钧重担,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诊脉之时,老太医颤抖着手搭上皇帝手腕,屏气凝神,那专注的神情仿若世间万物皆已消失,唯有指尖下那微弱跳动的脉搏。片刻后,开方、熬药,小太监们穿梭于宫殿内外,忙着取药、添柴,各种珍贵药材,诸如灵芝、雪莲、人参等,被一一投入药罐,在火焰的舔舐下翻滚煎熬,药香弥漫整个宫殿。然而,这些平日里被视作救命仙草、能起死回生的药材,服下之后,却如泥牛入海,毫无效果。秦始皇的病情不仅未见好转,反而愈发严重,咳嗽声在宫殿中回荡,起初还是偶尔几声轻咳,到后来愈发急促、剧烈,每一声都仿若重锤,敲在在场众人的心尖上,揪着他们的心,让整个宫殿的气氛凝重得仿若能滴出水来。
侍从们平日里机灵乖巧,此刻却仿若被抽去了脊梁骨,蹑手蹑脚,不敢发出多余声响,连呼吸都刻意压抑着,生怕惊扰了圣上;大臣们聚集在宫外,交头接耳,满脸忧虑之色,或眉头紧锁,或摇头叹息,商讨对策却又束手无策,仿若热锅上的蚂蚁,焦虑万分。赵高作为中车府令,侍奉皇帝左右,表面上满脸悲戚,眼眶泛红,不时用衣袖擦拭眼角,尽心照料,端茶递水,忙前忙后,仿若忠诚不二的奴仆;实则眼神中不时闪过一丝旁人难以察觉的异样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