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于龙家便可称作鸣儿尚且未曾舒缓心内郁结之气,却不愿龙泉从中为难。他们定会了然未尽之意乃是常常走动为得调和不悦之情,于此鸣儿不居于府中亦是不自正门往来便皆可说得过了。”上官清流怎会愿龙泉称心遂愿?当日有此筹谋为得便是可令我既能不致过于与龙泉亲近,却可往来自如更是得以万一之时藏身之用。
靳伯此时却是正色与我道,“还请姑娘勿要介怀,现下龙少将军之事尚有不明,如若与之实言恐会引得龙将军探究,于姑娘自是无益。”
“靳伯严重了,莫鸣正是有此思量方不愿与相公实言的。”于龙泉那般愚孝之心,我当真束手无策。
骆弈城眸光移转随之笑道,“该是多谢上官兄如此精巧筹谋,既可解了师妹独自一人居于龙府后宅之困,又能使得我等相护于其身侧不致招人非议之嫌。”
梁青垂下眼眸竟是未曾出声,却是于心内暗自腹诽——若非龙泉不得将我护得周全,怎会致使他等这般谨慎?转而却也释然,那便是当真我与龙泉毫无嫌隙,恐是他与上官清流早早便如莫良那般断了侥幸心思。而龙泉……只得怨其无能,不可娶得我入门却亦能阻断旁人倾慕心意本事!反是大有将我推离逆向之举!莫不是他以为成了婚便可使得我任凭龙家如何磋磨皆是不离不弃吗?那实实当我为胸无乾坤的无知妇人了。思及此,暗中瞄向我,却见我不知正思虑何事,神情异常专注。
而于他等各自心思我确是无意揣度,不过事事皆已公允为先的——如上官清流择选暗园为我,我所虑不过因得这复世战神身世,于大汉京师确是不得张扬,却偏偏龙家众人毫无顾忌更是欲要大肆渲染。于龙泉,则更是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之念,终是无论上官清流还是梁青,他断非不得参透其等心意,若是我再事无巨细与之详告,定会令其生了防备甚是怨怒之心,时日长了,恐是我夫妻二人便会生了龃龉,于本就因其双亲引来的不悦不知又将如何淡去了。恰是龙泉偏生极为看重孝道,与其双亲面前从不知遮掩欺瞒,而我此生又并非寻常人家女子,肩上之责重于世间所有,遑论不过寻常的儿女之情。
或恐,这便是天定命数,纠缠不清却又甘苦参半。
当龙泉再度登临上官府时,我已然更换了女装端坐案几旁,并将愿常往之龙府后宅尝试融入其中之意相告,登时便使得龙泉雀跃不已!
“鸣儿,可当真?你愿随我回府而居了?”将我拥入怀中,龙泉那极为欣喜之情是如何皆藏不住的。
我含笑相对,却是稍稍顿了顿才缓声道,“相公,若是直直入府而居,我恐是不甚适宜,一则如今尚需我常以顾名之身往来各处,二来这双重身份尚不便与双亲明言。不若,我可时常出入后宅,同龙夫人、众位姨娘及如儿、妙儿不时相习女红之技、管家之能,更可闲话家常,如此时日久了,想来可更易和睦相处,亦是能自其等言行中知悉龙将军好恶,且是如此定会由他们与龙将军日日叨念,自有水到渠成缓和过往不睦之效。相公可觉有理?”
龙泉初闻有些许愁容,却是愈听愈发觉着实为良策,待我言罢便已将我整个人高高抱起于房中转了起来,“便知鸣儿与为夫定会有所体谅的!如此甚好!待水到渠成那日,便是为夫十里红妆再复迎娶鸣儿之时!”
望着他那满是狂喜的笑颜,我亦是唇角勾起,却是心内酸涩难耐,竟是龙泉不曾思及我与他不日便该离京返边吗?不曾顾念我这身份如何隐于后宅不问世事吗?不曾深究一众世家如何妥当安置吗?
“或恐,少将军与师妹分别时日过久了,现下喜不自胜方忽略了此些。”待龙泉急不可耐回转将军府将此事相告众人而将将出门后,骆弈城便已苦笑进门劝慰于我了。
“这龙泉愈发不成样子了。”莫武一副追悔莫及之态,懊恼当初因何不曾相阻我二人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