份上,放他一条生路吧,我愿意以死抵罪,只求大人能饶他一命。”
“你就是孙飞飞的二爹?”阳雨打量着眼前这对打扮同样寒酸破败的父子,转身在花坛边缘坐下,撩起衣裳,正襟危坐,威势不由自主地散发,缓缓开口询问道,“我并非不通情理之人,给你一个机会,把事情的经过原原本本地说清楚,待我了解清楚后,再考虑如何对你进行惩罚。”
“多谢大人!多谢大人!”男子闻言如获大赦,连连磕头感谢,而一旁的孙飞飞年幼无知,并不明白自己的二爹爹正在认错求饶,依旧天真地将手里的肉包子往二爹爹嘴里塞,希望他能多吃点,男子只好接过食物,搂着孙飞飞的脑袋,详细地解释起事情经过。
“小的姓孙,名大梁,字经纬,在家中排行第二上有一个兄长,先前家中还算殷实,不过如今大兴船业,为了响应号召,家父主动捐赠了一批木材,可是却引来了有心之人的觊觎,以‘十中抽一’的苛捐杂税,不断索取家财,如今不仅田地尽数变卖,就连家中老宅也被拆毁,所有木材都被运往了造船厂。”
“可是即便我们如此配合,大船卫还是紧盯着家中不放,三天两头上门索要税收,认定我手里还藏有积蓄,如今期限马上就要到了,我手中却连饭钱都没有,又哪里能找到木材来交税呢?方圆几十里的森林都已经被砍伐殆尽,我一个书生,手无缚鸡之力,根本走不到偏远的山上去伐木。”
“先前就在我一筹莫展之际,出现了一个外族模样的老者,他告诉我,重武公会的驻地今晚会来一支商队,拥有大量木材,随便偷取一根木材,就能裁断成好几份,用于充当‘造船税’。”
“如果这次还不能交税,我就会被抓去充军,如今兄长已经了无音讯,家中只剩下我和犬子相依为命,犬子年幼无知,我要是再被抓走了,他恐怕也活不了几日了,因此我才铤而走险,想要过来偷取木材。”
“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我观大人器宇轩昂,绝非泛泛之辈,还请广开仁德之心,让我一人顶罪,放过犬子就好。”孙大梁说着说着又跪拜下去,不知道是因为家中往事的悲伤,还是因为即将面对死亡的恐惧,全身止不住地颤抖着。
“别道德绑架我,我不喜欢。”然而阳雨却并未立即表态,微微眯着眼睛,仔细地在孙飞飞的面孔和孙大梁之间来回打量,语气中带着一丝质疑询问道,“这个孩子……真的是你儿子吗?”
“这个……不是。”孙大梁闻言,不禁左顾右盼,思索了片刻后,才如实说道,“不瞒大人说,飞飞并非我亲生儿子,他是在我家道中落之后才遇见的孤儿,家父原本希望我勤奋学习,步入仕途之后再结婚生子,可惜家父临终前也没有如愿,后来我偶遇了飞飞,他一个人孤苦伶仃,无依无靠的,看着可怜,所以被我收养了。”
“你可知道,你的行为不仅仅是简单的偷盗,更是差点引发了一场无法挽回的灾难。”阳雨转过身,目光扫过别院中忙碌的士兵,正一丝不苟地检查缩小绑扎绳,以防万一哪根绳索突然松开,顷刻之间足以将整个别院夷为平地,危及所有人的生命安全。
“我观察你言辞间条理清晰,用词文雅得体,显然不是出自寒门小户,应是见过世面的人,怎会连缩小绑扎绳都不识?”
“这些木材,原本每根都长达十丈有余,粗有一丈之宽,重量更是达到了三千担上下,一旦绳索松开,它们将如脱缰野马,瞬间摧毁周围所有的房屋,众人的生命危如累卵,而且事后即便是动用大量人力,也难以恢复原状。”阳雨再次转过身,严厉地瞪着孙大梁,声音因愤怒而提高了几分,“即便你成功偷盗了这些木头,你又能如何运得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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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小人知错,完全是一时糊涂,没有深思熟虑,没有考虑到后果,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