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与他的脉搏完美同步,仿佛整个可观测宇宙都成了他伸展开的肢体,每一次心跳都在为星海注入新的生机。
就在这时,宇宙边缘那片连虚无都要褪色的“无之域”,突然传来一声冷哼。那声音不似湮灭魔祖的碎玻璃摩擦,没有尖锐的撕裂感,却带着一种自道韵诞生之初便沉淀的古老与威严,仿佛是宇宙第一声爆炸前的沉寂低语,带着奇点未爆时的混沌厚重。落在星海间,让任逍遥帝铠上跃动的星轨都骤然一滞,连二十八宿星兽虚影的咆哮都卡顿了半息——那半息间,整个宇宙的熵增都仿佛停滞了。
“衍化?”那声音带着不加掩饰的嘲弄,如重锤敲在青铜古钟上,声波化作暗紫色的涟漪,涟漪所过之处,恒星的光芒都黯淡了三分,连超新星的爆发都显得有气无力,“不过是窃取了宇宙本源的萤火之光,借势顺流的尘埃,随波逐流罢了,也敢妄称‘无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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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话音,一片比湮灭魔祖的“无光”更显深邃的阴影从虚无中漫溢开来。那不是单纯的黑暗,而是连黑暗本身都要被吞噬的“逆序之影”,影中流淌着与衍化道韵完全相反的频率——衍化是熵增中的有序,它便是熵减中的无序;衍化是时间的箭头,它便是时间的倒流。所过之处,任逍遥先前以衍化之力修复的冰晶星辰开始发生诡异的变化:环形山如被无形之手抚平,山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回溯成熔融状态,岩浆违背重力法则倒流回地心,沿途的岩石重新结晶成熔融前的形态;极光如潮水退去,带电粒子放弃高能态,重新沉入星体磁场,连磁场的强弱都在逆向衰减,从高斯到微高斯,最终归于死寂,连指南针在此处都要失去方向。最惊人的是那些陨石撞击的痕迹,裂纹从外向内收缩,散落的碎冰违反惯性定律倒飞回撞击点,连撞击产生的热量都被收回——被加热的岩石重新变冷,逸散的红外辐射倒灌回岩石内部,最终变回撞击前那片毫无生机的冰晶,仿佛之前数百万年的衍化只是一场镜花水月,从未在时间长河中留下丝毫痕迹。
阴影中,一道身影缓缓走出。他身着与任逍遥形制无二的帝铠,却通体漆黑如被吸入黑洞的光,甲片上不是星轨纹路,而是无数扭曲的“灭”字,每一个字都在吞噬周围的光线与法则——“灭”字过处,能量守恒定律失效,动量凭空消失。字与字之间的缝隙里,能看到星系坍缩成奇点的残影,时间在那些缝隙中呈现出病态的褶皱,一秒钟被拉成永恒,又在永恒中压缩成一瞬。他面容与任逍遥有七分相似,轮廓如出一辙,仿佛是任逍遥在道韵之镜中的倒影,只是双眸中没有星辰,只有一片能吞噬意识的混沌,目光扫过之处,连时间的流速都变得滞涩——方才还飞驰的流星,此刻如在糖浆中缓慢爬行。眉心处的帝纹不是二十八宿图腾,而是一个不断坍缩的微型黑洞,黑洞边缘没有吸积盘,只有纯粹的引力扭曲,光线靠近便会被拧成麻花;散发出的威压让任逍遥周身的四劫道韵都为之窒息——风的流动变得迟滞如粘稠的琥珀,每一次波动都要耗费千倍的能量;地的厚重泛起蛛网状的裂纹,裂纹中渗出虚无的气息;水的藏纳开始违背物理定律蒸发,液态水直接跳过气态变成虚无;火的生灭趋于死寂,焰苗凝固成黑色的雕塑,连燃烧的记忆都被抹去。
“天衍魔祖?”任逍遥瞳孔微缩,帝铠上的星兽虚影同时弓起身子,发出警惕的低吼——角木蛟的鳞甲竖起,尾火虎的火焰暴涨,奎木狼的獠牙外露,毕月乌的羽翼收紧。他从对方身上感受到了与自己同源却又完全对立的道韵,那是“天衍”之道的扭曲镜像:将“无限衍化”异化为“无限毁灭”,将生灭循环的平衡打破,变成只灭不生的单向崩塌,仿佛要将宇宙所有的衍化轨迹都拽入毁灭的深渊,让时间长河倒卷回源头的干涸,让所有“存在”都退回“未曾存在”的虚无。
“吾乃执掌‘逆衍化’之主。”天衍魔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