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场之上,那些曾被能量冲击得摇摇欲坠的山石,此刻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缓缓愈合——之前被气浪碾平的坑洞边缘,湿润的泥土顺着残存的能量余波重新堆积,坑底的碎石在灵气滋养下,渐渐与土壤黏合,甚至有细小的蚯蚓从土里钻出,在碎石间穿梭,身体带着湿润的泥土,搅动着新生的生机;被“灭”纹劈出深痕的岩石,缝隙中渗出淡淡的莹白灵气,灵气如同细密的针线,一针一线缝合着狰狞的裂痕,原本深可见骨的伤口渐渐变得模糊,裂缝边缘还生出了一层薄薄的灰白色石衣,石衣上隐约有细小的符文流转,符文与苍玄的武道本源气息呼应,将裂痕牢牢包裹,似在守护这份来之不易的修复,不让过往的战痕再次撕裂;连远处昆仑山脉滚落的碎石,都似被无形的力量牵引,从山谷中缓缓升起,循着原有的轨迹归位,较大的石块落在山体缺口时,还发出沉闷的“轰隆”声,声响在山谷中回荡,如同大地的回应,诉说着对守护者的敬意;虽无法完全恢复山体原貌,却在石缝间生出了翠绿的苔藓,苔藓带着湿润的水汽,透着一股生机复苏的暖意,将灰色的岩石点缀得鲜活起来,远远望去,如同为山脉披上了一层淡绿色的纱衣。
天地间的风也变得柔和,不再带着之前的凛冽,反而裹挟着远处山林传来的草木清香——松针的醇厚、野花的清甜、新叶的鲜嫩,三种香气交织在一起,顺着风拂过战场每一处伤痕,如同温柔的抚慰,抚平着激战留下的创伤。
风掠过苍玄留下的剑痕时,剑痕中残留的武道本源与风交织,竟发出细微的“嗡嗡”声,如同长剑在低吟,似在诉说着过往的峥嵘、曾经的热血与坚守;风拂过任逍遥的发梢时,还带着一丝苍玄的气息——那是属于三千年武道传承的厚重,带着岁月的沉淀与大道的韵味,似在无声传递着前辈对后辈的期许,也似在为这场跨越时代的大道交接作见证。
苍玄升至虚空入口处,周身的飞升之力愈发浓郁,几乎凝成了实质的光茧,光茧表面还浮现出细密的飞升符文——符文呈淡金色,如同用仙力镌刻而成,顺着光茧缓缓旋转,每一次转动都散发出更纯净的仙力,仙力与天地灵气交融,形成一道淡淡的光晕,光晕中还能看到模糊的仙界景象,有仙山楼阁、灵泉仙草,似在召唤着这位千年武者。
他忽然停下攀升的身影,转身最后望了一眼这片他守护了三千年的大地——远方的山川连绵起伏,云雾在山巅缭绕,如同为青山披上了一层白色的轻纱,朦胧中更显壮阔;依稀能看到宗门的飞檐翘角在阳光下泛着金光,屋檐下的铜铃在风中轻轻摇晃,铜铃上的纹路还带着他年少时亲手刻画的痕迹,虽听不见铃声,却似能想象出那清脆的声响,如同宗门传承不绝的韵律;山脚下的田野里,百姓牵着耕牛缓缓走过,耕牛的蹄子踩在田埂上,留下深深的印记,孩童提着竹篮在田边追逐,篮子里装着刚采摘的野果,红的、黄的,透着新鲜的气息,笑声顺着风飘向天际,清脆得如同风铃,满是人间烟火的鲜活与温暖。
这一幕,与他三千年前景象重叠,又多了几分新生的活力——三千年前景中的城池早已扩建,矮墙变成了高耸的城墙,城墙上还留着他当年抵御外敌的战痕;土屋换成了青砖瓦房,屋顶的瓦片在阳光下泛着光泽;当年他亲手栽种的幼苗已成参天大树,枝繁叶茂,能为路人遮风挡雨,树下还有孩童在追逐嬉戏,如同当年的自己;连百姓的衣物都比从前更加鲜亮,不再是单调的粗麻,而是多了丝绸的光泽,透着生活富足的气息,脸上也满是安稳的笑容。
他深吸一口气,将这片大地的气息纳入肺腑——泥土的芬芳、草木的清香、百姓的烟火气,还有天地间流转的灵气,这些味道交织在一起,成了他守护三千年最珍贵的记忆,也是他道心最坚实的根基、武道最核心的执念。
周身飞升之力骤然暴涨,光茧化作一道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