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8章 陶恭祖得豫战报,糜子仲欲言他意(2 / 2)

截铁的声音打断。陶谦猛地睁开眼,浑浊的眼中射出精光,身体也坐直了几分,捻佛珠的手也停了下来,显露出少有的严厉。他盯着糜竺:

“子仲慎言!我徐州与青州刘玄德,乃是歃血为盟的盟友!前番他借道徐州攻伐豫州孔伷,是双方早已议定之事,文书尚在案头。此乃信义之举,岂能因一时战局而更易?”

他语气稍缓,但依然坚定:“此番刘德然撤军,虽遭损伤,然其主力尚存,与孔伷乃是两败俱伤,称不上是大败溃逃。老夫行走世间多年,素来讲究一个‘信’字,岂能行此落井下石、背信弃义之事?此非君子所为,更非守土安民之道!若行此事,天下人将如何看待老夫?盟友之义,不可轻弃!”

陶谦的目光转向糜竺:“子仲心向徐州,老夫自知,公素来与刘玄德、刘德然兄弟交好,往来甚密,更不该发此一言。此番慰劳刘军之事,正该由你出面,最为妥当。”

他重新靠回软榻,捻动佛珠的速度恢复如常,语气也转为温言:“你即刻备下酒肉粮秣、医药布匹,率队前往刘军归途必经之处,代我徐州上下犒劳将士。言辞务必恳切,言明此战虽未竟全功,然其奋勇搏杀,阻孔伷于豫州,亦为我徐州屏障,我陶谦深表谢意。务必使其军心安稳,安然过境,不得有丝毫怠慢猜忌。”

“人言,百足之虫,至死不僵。刘德然率军五万,此番尚不知他损伤多少,兵力留存几何。”陶谦的眼神骤然变幻,一时间连糜竺也看不透老州牧的意愿,“若真如子仲所言,半路拦截其军,成与不成暂且不言。若刘玄德倾青州之兵来攻,只怕老夫这颗白头,并不能熄刘玄德之怒啊。”

“子仲之言,只怕欠妥啊。”

陈登正立在糜竺身侧,嘴角却勾起一丝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