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不是吗?”波本反问。
“哈……哈哈……”罪恶人偶师尴尬地笑了笑,“她……她可没交给我什么任务。”
波本再次抬起被纱布包裹的手,“照顾受伤的我,不就是她安排给你的任务吗?或者说,她还给你安排了其他任务,而且是不能让我知道的,所以在我要求安静后,你依旧喋喋不休地说话,是想惹恼我,然后顺势离开?”
随着波本的话音落下,周遭陷入一片死寂。
冬日的暖阳透过玻璃窗,在地板上留下一块又一块亮斑,然而就算阳光再明媚,船舱里湿咸的空气依旧让人感到寒冷。
而此时,罪恶人偶师猫头鹰面具下的额头上渗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他张了张嘴,却只吐出一个干巴巴的音节:“我……”
波本靠近罪恶人偶师,声音低沉暗哑,“不要说,你是医生,照顾病人之类的话,你不是那样的人。”
“不是,我……”罪恶人偶师扯了扯身上的黑袍,吞咽了一口唾沫,“我想回去换身衣服,这件……不太舒服。没其他意思,真的!”
然而就在罪恶人偶师对自己找的借口沾沾自喜时,暹罗猫无情地说道:“这衣服的确不舒服,但想让灰兔小姐取胜,那现在只能穿着。你觉得我说的对吗?猫头鹰医生。”
“哈……哈哈……对,是该如此……”
“那你现在能告诉我,她给你安排了什么任务吗?”紫灰色的眼眸一眨不眨地盯着罪恶人偶师,眼里满是探究和猜疑,“或者和我说说,你与灰兔小姐是怎么传递信息的?”
罪恶人偶师身上的黑袍被汗水濡湿,紧紧地贴在身上,脖颈处似乎又在隐隐作痛,脸上的笑容僵了又僵,“能告诉我,你们的计划吗?还有为什么说淘汰赛就要终结了?”
“灰兔小姐没有告诉你吗?”波本再次试探地询问。
原本准备摇头否认的罪恶人偶师硬生生止住了动作,试图辩解道:“她现在和天启教的人在一起,怎么可能向我传递信息,就算传递信息,那么也应该是给你们。话说回来,你从那些灰发里看出什么了吗?”
波本的视线在罪恶人偶师身上来回扫视,不得不感叹连环杀人犯的心理素质就是强悍。不过,那也只是在这里而已,若有机会,将他关进审讯室,那么有的是办法撬开他的嘴。
“抢椅子。”
“哈?”
“你没玩过这个游戏吗?”
“就是那个听音乐,然后在音乐停止时找椅子坐下,没有坐在椅子上的人就被淘汰。”
“嗯。”波本点了下头。
“噢,原来如此。所以你才会说淘汰赛要结束了。”罪恶人偶师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因为抢椅子这个游戏最终只会剩下一名参与者。”
波本看了眼罪恶人偶师,继续向下一家商铺走去,神情凝重,心想:若真是抢椅子游戏就好了,就怕不是那么简单。
摊开手掌,再次看了眼打结的灰发。
你为什么要标记那么多椅子,是担心我们无法发现记号,还是想传达其他信息?
波本五指聚拢,将灰发握在掌心,抬头看向窗外,一轮赤日高悬,留给他们的时间不多了,然而明月留下的信息还是没能完全解读。
残缺的拼图里似乎混入了其他碎片,无法拼凑出一个完整的图案。
明媚的阳光穿过玻璃窗,落在游轮五楼主餐厅的餐桌上。丰盛的食物在阳光下越发诱人,此时已经有不少赌徒过来享用午餐,人来人往,却无人敢高声喧哗。
巨大的鼾声在主餐厅里回响,引得不少人侧目而视,但也仅仅只是一瞥,便迅速收回目光,拿了食物,便快步离去。
大背头狒狒伫立在原地,看着已经熄灭的雪茄,听着耳边轰鸣的鼾声,窃喜着,期望着,满怀希望地等待着即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