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好。
在座的人之中,席柱甚至比年羹尧,更了解禑的底细。
虎口救驾,坐镇通州大营,几百里奔袭蒙古反骨仔,畅春园大总管,亲妈密妃是今上翻牌子最多的宠妃,亲弟弟老十八是今上最宠的一个皇子。
唉,这麽多奇迹,居然集中到了禑一人身上,席柱安敢怠慢?
「十五爷,奴才抖胆,敬您一盅!」席柱哈着腰,主动邀饮。
在座的人里边,席柱的实权并不是最大的,但是,他的固有品级却是最高的。
照大清的官制,年羹尧这个川陕总督,因有兵部尚书的加衔,才享受从一品的待遇。一旦解任后,加衔自动取消,就不是从一品了。
席柱这个西安将军,不需要任何加衔,就是实实在在的正一品。
禑举起酒盅,和席柱轻轻的一碰。
双手捧盅的席柱,仰起脖子,一口扪了盏中酒。
禑放下酒盅时,盅中酒依旧是满的。
席柱明明看见了,却认为理所当然。
人的名,树的影,管相二字,真具有威镇整个西北的魔力!
不客气的说,禑屈尊和他们坐一席,给个拍马屁的机会,已经赏了天大的面子。
「十五爷,奴才敬您!」年羹尧怕禑不赏面子,故意小声说,「奴才的二妹,能常侍于您的身边,实是我年家上下几百口人,莫大的荣幸!」
既然年羹尧主动提及了年观音,这就算是主动低头,攀扯裙带关系了。
不看僧面,看佛面,年观音确实伺候得很舒坦!
禑便端起酒盅,举到胸前。
年羹尧把腰哈得更低了,凑盏过来,轻轻的一碰。
轮到雍泰的时候,因他和禑之间隔了个席柱,便主动起身离座,双手捧着酒盅,凑到禑的身边。
「十五爷,奴才的额涅,其实是府上嫡福晋的表姐。」雍泰这话一出口,倒把禑惊着了。
不过,旗下人家彼此联姻的情况,极为普遍。亲戚套着亲戚的情况,可谓是比比皆是。
所以,旗人犯罪了,只诛首恶,成了大清的明规则。
但凡,打算诛杀三族或是五族,大概率会牵扯到康熙本人的身上。
无一错一首一发一内一容一在一一看!
雍泰的亲妈居然是翠晴的表姐,这就意味着,雍泰和赫舍里家族,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自从索额图和他的两个儿子,被康熙整死了之后,整个赫舍里家族,几乎在瞬间,从云端跌落到了地下十八层。
雍泰为官多年,并不缺小机灵。
他的话看似有些绕,实际上,变着花样的想把禑抬为表姨父。
管相的姨侄,只要坐实了这个身份,雍泰从此就不怕年羹尧了!
「照你这麽说,咱们还是亲戚喽?」禑面无表情的问雍泰。
「是啊,是啊……」雍泰趁机罗列了一大堆的亲戚关系,想帮禑理顺其中的瓜葛。
禑听了之后,明白了,果然是翠晴的表亲。
康熙的忌讳,主要是旗主诸王丶内阁大学士丶六部尚书和侍郎丶各旗都统丶各营统领以及直隶巡抚等京畿附近的实权大员。
外任的官员,哪怕是驻防将军,敏感性就大大的降低了。
驻防将军们,手里多则几千兵,少则千馀兵,能成什麽大事?
同理,一省巡抚,直属的兵马,也就是抚标中军的两三千绿营兵而已,也没啥可怕的。
康熙利用年羹尧,牵制前方的带兵将领。禑也完全可以顺手拉雍泰一把,让他暗中牵制年羹尧。
当然了,禑是官场老油条了,当着众人的面,他不仅没有露出亲热之意,反而异常冷淡的说:「以后不许乱攀亲戚!」
雍泰凑过热面孔,碰了个冷屁股,脖子都臊得通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