爵位再高,也是黑皇子。
不敢和禑这种红透半边天的特红皇子相比,但是,老十七做梦都想有个正经的差事可当。
在尚书房里读书的滋味,只有天天窝在尚书房的人,才知道其中酸甜苦辣。
禑既然抬出了老十七,赵弘燮自然不可能反对。
于是,禑点了几个常见的青菜和豆腐,老十七点的都是肉。
不大的工夫,已经做好了的席面,被拆散了摆上了餐桌。
三个人,刚举起杯子,忽听外边来报,「禀爷,通永镇总兵来了,在外边请见。」
赵弘燮心想,这家伙鼻子很灵,来得足够快啊!
在直隶地区,马兰关副将升为马兰镇总兵之前,归通永镇总兵节制。
洪山口关,正好属于通永镇总兵的辖区。
禑淡淡说:「去告诉他,就说我不管兵部,没工夫见他。」
这话就很不客气了!
意思是,不要乱拍马屁,爷又不是你的顶头上司?
赵弘燮暗暗点头不已,他对禑的不骄不躁,有了更深的了解。
俗话说的好,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
不管是哪个时代,父母都不可能允许子女们,和街头的烂仔一起玩耍。
同理,谁又会投资于不知道分寸的皇子身上呢?
知道分寸,就是了解康熙的禁忌,不要玩得太出格了!
被圈禁的老大和老二,已经证明了康熙的忍耐,绝对是有限度的。
赵弘燮这个巡抚,属于是文官,又是直隶最大的地方官,他出面招待禑和老十七,合情合理,没有空子可钻。
通永镇总兵就不同了,他的上头还有个直隶提督。
大清的绿营军制,一级管一级,大家都不能越级。
比如说,赵弘燮想指挥某镇总兵,不能直接下令,而必须下令给直隶提督,由其负责办理。
大小绿营武将,彼此相制,勿使合而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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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清把这种武夫的平衡之术,玩耍到了极致!
开席之后,赵弘燮起身敬酒,「愉王爷丶十七爷,卑职只能以薄酒招待了,实在是惭愧之极!」
老十七很懂规矩,只要禑在场,他绝不先说话。
禑笑着摆了摆手,说:「坐吧,今日只叙朋友之礼,不论尊卑。」
赵弘燮看出了禑的诚意,也没过于推辞,便顺势坐了回去。
禑等赵弘燮坐定之后,拈起旧盏,凑过去和他碰了个杯。
「彼此随意最好,大家也都自在得多!」禑觉得热了,故意摘下头上的六合帽,径直搁到了酒桌上。
这麽一来,宴席上的气氛,就真的放松了。
只要不是正式场合,从康熙到小小的知县,没人乐意穿朝服,戴官帽,穿官靴。
一般情况下,禑最喜欢的打扮是,戴六合帽,着绸马褂,穿平遥鞋匠做的布鞋。
这个时代,还没有北京布鞋一说,只有平遥鞋匠,闻名整个大清国。
散席后,赵弘燮也没久坐,只喝了半盏茶,便主动告辞了。
等赵弘燮走后,老十七摇着摺扇,轻声说:「这位赵某,倒是个会做人的。」
禑淡然一笑,在康熙的眼皮子底下拉拢直隶巡抚,那是惟恐老大和老二太过孤单了,上赶着去做伴。
「十七弟,你可能没有听过一个说法:恶贯满盈,附廓京城吧?实话说,凡是不懂人情世故的顺天府尹,都坐不稳那个关键位置!」禑抓起一把瓜子,一边磕,一边提点老十七,「将来,等你当差了,千万记住和光同尘这四个字。」
老十七的心头猛的一热,他又不傻,怎麽可能听不出禑有心帮他一把的意思呢?
只要禑肯出手相助,老十七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