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嗤。 元启猛地抽出胸口的匕首,瞬间血流如注,那人犹如垂死困兽一般张开双臂朝着温婉冲来! 温婉身后便是桌子,桌子上各类瓷器碗盏! 元启以命相搏,在生命最后时机,也不忘发出巨大声响让她今日之行暴露! 温婉操起酒壶砸在那人头上,哪知那人侧身一躲,温婉眼疾手快,抬起一脚狠狠踹在那人膝盖窝处,两人正要缠斗起来,冷不丁“嗖”的一声—— 一支冷箭忽而从温婉耳侧穿过,冷箭带起的罡风扬起温婉的一缕头发,温婉脸色突变! 下一刻。 ——突! 那支冷箭精准无误的射入元启的眉心正中。 一切只发生在刹那! 温婉身体只僵硬了一秒! 迅速后撤! 瞬间元启面门那血如断了线的珍珠砸在地上,几滴飞洒在温婉的鞋面上。 而元启身体被这巨大的惯性拉动,整个人往后一倒,重重砸在地面上! 温婉这口气卡在喉咙里。 有人! 她脸色瞬间煞白无比,快步跑到窗户处,扭头看向冷箭来的方向。 这包房是她精挑细选,地方僻静不说,窗外便是假山湖水,极易掩藏身形。 从温婉的位置看过去,湖面清风雅静,湖水幽幽,阳光落在湖面上,仿佛镀上一层耀眼的金光。又是下午,店内生意冷清,竟不见一个人影! 是谁? 一想到窗外有双眼睛曾冷冰冰的观看赏玩整个屠杀过程,温婉心跳如雷后背发冷! 她巴在窗口,胸脯起伏,一双眼睛冷厉观察四下,脑子里却飞快转动起来。 此人是来帮她的,否则不会等到最后时刻才出手。 这是个心思缜密、手段狠辣、性格果决之人。 他像是开了上帝视角的游戏者,观察得津津有味,耐心的等候她和元启两个人谁输谁赢,在关键时刻却又选择帮她一把。 既然是来帮她的,那她有何惧之? 温婉毫不犹豫扭头! 此地不宜久留! 管对方是人是鬼,先闯过眼前这关再说! 温婉将沾了血的外衫翻面穿上,这衣裳是她找陈妈特意缝制的双面衣,外面一层是白色,里面一层却是黑色,换一面穿便再看不到血迹。 她抓起帷幕带上,又拖动桌椅,将元启尸身遮蔽起来。 随后,她果断的打开房门! 这不是温婉第一次杀人。 第一次感受到血淋淋的画面,是魏峥杀元敬的时候。 行云流水、干脆利落、甚至有一种难以言说的诡异美感。 第二次是山贼。 当时兵荒马乱,她甚至已经忘了死在她手里的那个山贼长什么样子,她只记得那种肾上腺素飙升的感觉,同时脑子里只有一个声音,她要让红梅活下来。 而这一次…温婉紧张。 却有一丝丝亢奋。 果然啊,她和手办一样,是个变态。 温婉一路疾走,却没碰到半个人,但是她心知元启的死不会隐藏太久,她必须尽快脱身。 走到那处假山,温婉眼见四下无人,快速换了衣裳,不知怎的,有些踟蹰。 或许那个人还在暗中观察着她吧? 只迟疑片刻,温婉果断入水。 她水性好,三两下便从池塘下的暗河出去,游到了外面的护城河。 播州城底下水系四通八达,可许多暗洞淹没头顶,不熟悉底下水路的人不敢贸然往前。 温婉早已将城防图铭记于心,在经过最后一个漫长的憋气后,温婉一个利落的踩水,头冒出水面,仰头急剧呼吸一口新鲜的空气。 此处,已是揽月阁靠近她房间的湖面。 她那间包房临水而建,半间房置于湖面之上,只用两根胳膊粗壮的木杆插入湖底做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