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影,“那边一切已安排妥当。”
“可眼下工坊运转顺畅,为何要......”
“其一,”盛霖聪打断道,声音低沉却不容置疑,“苗疆地势隐蔽,可避人耳目;其二,当地铁矿、硝石储量,是云州的三倍有余。”
负责人的喉结滚动了一下。
“本王会派精锐沿途护送。”盛霖聪起身时,腰间的玉佩在烛光下划出一道冷芒,“到了苗疆,所有人的工钱——翻倍。”
“属下这就去安排!”负责人深深拜下。
当夜,月色如洗。
一队队披甲士兵无声地穿梭在工坊各处,沉重的器械被装上蒙着黑布的马车。车轮碾过青石板路时,只发出沉闷的“咯吱”声,仿佛一场隐秘的夜行军。盛霖聪立在坊外的老槐树下,看着最后一批模具被小心翼翼地抬出,眸色比夜色更深。
夜阑更深,盛霖聪踏着月色回到王府。
推开房门时,烛火轻轻摇曳。李若初正伏在案前翻阅棋谱,青丝半垂,在暖黄的灯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听到门响,她抬起头来,眉眼间瞬间绽开笑意,宛如夜昙初放。
“回来了?”她合上书卷,指尖还夹着一枚未落的棋子,“可要用些宵夜?我让厨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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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霖聪已走到她身旁,轻轻握住她的手腕:“不必忙了。”
棋盘上残局未了,黑红两色棋子静静对峙。盛霖聪执起一枚红炮,在指间转了转:“在研究新招式?”
“闲来无事罢了。”李若初将散落的棋子归位,衣袖带起淡淡的沉水香。
“来一盘?”
落子声清脆,在静夜里格外分明。盛霖聪看着对面人低垂的睫毛,忽然轻声道:“这些日子,辛苦你了。”
“母亲总这般说,”李若初笑着摇头,将黑车推进一格,“其实府里一切都好。”烛光在她眸中跳动,映得那笑意愈发鲜活。
“苗疆那边......”
“都安排妥当了。”盛霖聪忽然擒住她的黑马,“对了,陛下寿诞在即,我们可以去京都了。”他抬眼望进她眼底,“终于能见到岳母大人了。”
“啪”的一声,李若初手中的棋子落在檀木棋盘上。她耳尖倏地染上绯色,却掩不住嘴角的欢喜:“娘亲若见着你,定会......”
“会嫌我这个女婿不够俊朗?”盛霖聪忽然凑近,故意蹙起眉头。
“不会的,不会的,你人这么好,我......”李若初话音未落,盛霖聪已轻轻握住了她的柔荑,顺势将其揽入怀里。
烛花爆了个小小的灯花。盛霖聪望着眼前人绯红的脸颊,忽然轻叹:“真美啊......”
窗外,一轮满月正悄悄爬上梧桐枝头。
回到云州后,盛霖聪并未停下脚步。他与李若初一同按部就班地推进各项计划,全力建设云州城。夏去秋来,烈武帝的寿诞日益临近,云州城也愈发繁荣,常住人口已突破五十万,较盛霖聪初到时增长近一倍。
秋收过后,中秋佳节如期而至。盛霖聪在迎宾楼再次设宴款待云州官员及家眷。这次宴会平安无事,再未发生刺杀事件。自独孤来到王府后,盛霖聪便再未遭遇刺杀,不知是幕后之人放弃了计划,还是忌惮独孤的存在。
中秋过后第三日,王府大厅内,盛霖聪放下茶盏,缓缓开口:“母亲,此次进京,您就不必同行了。”
穆琇微微蹙眉:“这合适吗?圣旨明明要求我随你一同进京贺寿。”
“随便寻个由头便可。我是担心您去了京城,就再难回来了。”盛霖聪轻笑道。
穆琇若有所思:“也是。当初能随你来云州已是特例。按理说,我本该留在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