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儿,你今日怎答应得这般爽快,你是不是都知道了,可是你大哥对你说了什么?”慕倾羽疑惑地问。
璃月顿了顿,随即笑着回道:
“孩儿该知道什么?...昨夜宴席散后,孩儿尚未见过大哥。
父皇为何这般问?...”
璃月一脸疑惑地看着慕倾羽,仿佛昨夜的伤痛从未发生过。
“没什么...”慕倾羽躲开璃月的眼神,掩饰心里一闪而过的慌乱。
“既如此,你便该回宫好生准备准备,去北宸山高路远,应备下的东西必不少。”
“急什么?...孩儿嫁去北宸乃是国婚,父皇劳烦大哥替月儿准备便好。
若父皇不允孩儿前来侍病,孩儿便不去北宸喽!”
璃月回得很轻松,似是在耍赖一般。
慕倾羽亦不再坚持,只好接受了璃月每日来给自己侍病的要求。
......
璃月从养心殿出来时,阳光正烈,照得人睁不开眼。
她抬手遮了遮,忽然觉得这光景与慕倾羽苍白的面容反差是那么大,一个生机勃勃,而一个却如风中残烛。
"公主,咱们回宫吗?"春华抱着已经睡着的念儿,轻声问道。
"不,去太医院。"璃月的声音很轻,却异常坚定,"我要见徐太医。"
太医院的药房里弥漫着苦涩的气息,徐瑁之昨夜之后并未回府,此刻正在配药,见璃月进来,连忙行礼。
"徐太医不必多礼。"璃月阻止了他,"本宫来,是想问问父皇的病情。
昨夜本宫已听大哥说了,当真没别的法子了吗?"
徐瑁之的手顿了一下,药匙里的粉末洒出少许。
他叹了口气:"公主既已知道,老朽也就不隐瞒了。
陛下心脉受损多年,如今已是油尽灯枯之象了..."
"父皇...还有多久?"璃月打断了他,声音平静得可怕。
"若按时服药,静心调养,或许...两个月。"
璃月的手指深深掐进掌心,却感觉不到任何疼痛。
她点了点头:
"本宫明白了,从今日起,父皇的汤药由本宫亲自侍奉。
父皇今早的汤药喝得艰难,那味道太过刺激,父皇委实受不住。
还请徐太医将方子改一下,换温和些的药剂,每日将药方送到明月宫,本宫会亲自煎药。"
徐瑁之欲言又止,最终只是深深一揖:"老朽遵命。"
接下来的日子,璃月仿佛变了一个人。
她每日天不亮就起身,先去小厨房亲自盯着煎药,然后带着念儿去养心殿。
没几日,她便学会了所有照顾病人的技巧,如何按摩缓解疼痛,如何调配药膳增加食欲,甚至学会了针灸,以减轻慕倾羽的胸闷。
日子一日一日过得很快,璃月心里却盼着这般光景能流逝得慢些。
这日一早,璃月抱着念儿走进养心殿,脸上带着明媚的笑容:
"父皇,今日念儿背了《千字文》呢!"
慕倾羽靠在床头,脸色似乎比昨日更差了些,却还是笑着伸出手:
"来,念儿,快背给父皇听听!"
念儿一下地便蹦蹦跳跳地跑过去,奶声奶气地开始背诵。
背到一半突然卡了壳,小脸皱成一团。
璃月正要提醒,却见慕倾羽已经接上了下一句,眼中闪烁着久违的光彩。
"父皇记性真好!"璃月惊喜道,"连幼时学的《千字文》都记得这么清楚。"
慕倾羽轻咳两声,摸了摸念儿的脑袋:
"朕年轻时可是过目不忘,现在老了..."话未说完,又是一阵咳嗽。
璃月立刻上前,熟练地为他拍背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