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说法的人多了,就没见胳膊拧过大腿的。
要说谁该为张桂芬和她肚子里的娃儿负责,那也是明知道情况还把人送计生办手里的钱大嫂子。
赖在医院里无非就是想要钱,打量谁都宝贝那父亲不明的孩子?那就等着吧!早晚吃苦头。
李祖富是提起来都嫌那一家子不要脸的脏了嘴,秦小妹见队长脸色也没多说什么,自己去睡了。
晚上喝多了酒,第二天早上陈母最先起来,拿砂锅煲了一大锅肉骨头大米粥,等到香味飘满院子,其余人才陆陆续续爬起来。
好酒就是好酒,喝完睡一觉神清气爽,一点儿不头晕恶心。
经过昨天晚上一夜交流感情,今早的李祖富明显没有那么拘谨了,乐呵呵吃完饭,说好晚些时候会送豆腐过来,便领着秦小妹走了。
俩人一路畅谈对豆腐生意的见解,回到村子时已天光大亮。
从昨天晚上开始就像望夫石一样站在村口的钱二娃见队长回来却没带着自己媳妇儿,顿时急了。
“队长!桂芬呢?她咋没一块儿回来?”
多住一天院多出一天钱,反正孩子肯定保不住,钱二娃是万万不想再在这方面花钱了。
说到底娃儿不是自己的,即使心疼也是有限。
真是看这男人多一眼都嫌脏,秦小妹不想留在这里和钱二娃掰扯,和队长打了个招呼就骑着自行车往自己家去了。
本来也不想秦小妹留下看自家笑话,人在时钱二娃还收敛些,人一走他立刻上手来拉扯李祖富。
“队长!队长你不能不管我们啊!计生办就是欺负我们小老百姓,不能就这么算了!你得帮忙找她们说道说道,这事儿多少得要点儿补偿啊!”
真是一个被窝里睡不出两种人,还以为这钱二娃是个情种呢,没成想是个孬种!自己想要钱不敢闹,倒会使唤人冲锋陷阵,当别人是傻子啊?
急着去豆腐房,李祖富没什么耐心应付钱二娃,直接呵斥道:“找谁说道?人是你娘举报带走的,大义灭亲,你等着奖状和大红花下来吧,旁的就别想了!”
这一家可真有意思,老娘举报儿媳妇儿超生,儿子却嚷嚷着要补偿,难不成想碰瓷计生办?活够了可别拉着社员们一起作死,谁管这破事儿谁是冤种。
一屁股将钱二娃怼出去老远,李祖富跨上自行车,留下一句:“回头找个骡车去公社把你媳妇儿接走,别叫人打死了。”便扬长而去。
开玩笑,眼下正是关键时刻,时间就是金钱,有这空档干点儿啥不比浪费在钱二娃身上回报高?
眼看李祖富骑着自行车走远了,躲在不远处观望的钱大嫂子冲出来,二话不说就要拽着儿子回家去。
“她爱回不回!咱回家去,这女人啊就不能惯着!还去接她?呸!想得美!”
对于自己做下的事,造下的孽,钱大嫂子没有表现出太大的心理负担,只是心疼儿子为了那个老货茶不思饭不想,有些郁闷。
脑袋里装的都是老思想,她始终觉着新媳妇进门就得收拾一顿,这样才会乖巧温顺,自己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儿子好。
哪怕钱二娃是个注定打光棍的,豁出去脸不要,侥幸才得了一房媳妇儿,也不影响钱大嫂子想拿捏儿媳妇,当太后娘娘的心。
心里明白自己这是又被亲娘坑了,钱二娃哪里愿意和钱大嫂子回去。
多年来郁郁不得志,他终于爆发了。
一把将老母亲推倒在地,钱二娃双眼充血,手脚颤抖,捂着心口歇斯底里质问:“娘!你到底在闹啥呀!到底要咋样才能让你满意!到底····到底要咋伺候你服侍你才能给我留条生路啊!”
都说坏人绞尽脑汁不如蠢人灵机一动,钱大嫂子这辈子兢兢业业做的全是损人不利己的傻事儿。
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