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怎么都搞不懂,朽木不可雕也。
他随即在心中轻轻一叹,罢了,看在老师往日情分和今日赠书的情面上,偶尔还是要去‘请教’一二,就当是给他一点面子,全了他们的师生之谊。
他脑海里面心念电转,面上则神色不变,转身对侍立身后的沈修罗与苏清鸢吩咐:“修罗,清鸢,去将马车牵来,这些书册至关重要,需小心搬运,妥善珍藏,不得有丝毫损毁遗失。”
“是,主上(少主)!”沈修罗与苏清鸢当即领命,转身快步而出。
沈天这次来北青书院,排场不小。
除却墨清璃、秦柔等几位内眷,尚带了十余名细心稳妥的侍女仆从,以及二十二名金阳亲卫。
他还在书院西侧外围包下了一座清幽宽敞的院落,以供起居和护卫之用。
宋语琴见二人出去,便按捺不住,伸手便想去捧那几本沈傲的笔记,沈天却眼明手快,轻轻一拍,将她的手挡开了。
“这也是你能看的?”沈天一声嗤笑,语含讽刺:“你现在连七品‘极元丹’与‘炼神丹’的火候都不能完美掌控,《百草精要》与《药性金石论》都未曾读通读透,根基都未稳,就想看这些?”
他转而神色郑重地将那一大摞‘沈傲笔录’,分别交到墨清璃与秦柔二人怀里:“你二人先帮我看着这些书,注意看好了,别让语琴胡乱翻看,以免她误入歧途。”
他可不想自己的黑历史被人看见,有损他英明神武的形象。
即便日后宋语琴丹道水准提升,也只会给她看修正改良后的版本。
宋语琴只能眼巴巴地望着,眼里满是渴望与不甘,她抿着嘴,泪珠在眼里盈盈欲坠,让墨清璃与秦柔都觉不忍。
兰石先生见状,不由轻笑摇头。
他认出此女也是一个丹师,也明白天下间有志于丹道的后辈,对那位惊才绝艳的丹邪沈傲,是何等的崇拜向往。
“沈天之言在理,丹道一途,根基最为紧要,循序渐进方是正理,你若连《百草精要》与《药性金石论》都看不明白,那最好是再等等,你现在看这些思路跳脱的笔记,非但无益,反易扰乱了你的丹道认知,徒生困惑。”
兰石先生安抚了宋语琴一句,随即神色一正,肃容问道:“沈天,入学典礼既毕,按书院规矩,内门弟子皆需择一学系加入,关乎日后的修行与前程,你心中可有倾向,欲入哪一学系?”
沈天眉梢微扬,拱了拱手:“不瞒先生,晚辈初至书院,对各学系尚缺乏了解,还未最终定夺,正想稍后细细探访一番再做决定。不知先生可有以教我?”
他心里其实已属意加入兰石先生这一系,毕竟渊源在此,行事便利。
兰石先生闻言,脸上顿时现出欣然之色:“既如此,何不考虑入我的‘兰石学系’?我不瞒你,我这学系虽不比那些大宗系人多势众,可胜在清净,且对你的天赋才情知之甚深,若沈天你能入我门下,我必当尽心指点,为你铺砌前路——”
他话音未落,旁边的谢映秋就发出一声嗤笑:“师尊,您可莫要误人子弟了,您也不看看您那兰石学系是什么光景?沈少加入您的学系,别说争夺真传名额,以后能不能在学派里站稳脚跟都难说。”
兰石先生被弟子当面揭短,面色顿时一沉,狠狠瞪了谢映秋一眼,谢映秋却毫不理睬,转头对沈天解释:“沈少你有所不知,我师尊其实出身学派中的‘神鼎’一脉,论辈分是现任北天大宗师的师侄,然师尊因早年对丹邪沈傲一事处置不当,惹恼了那位大宗师,尤其是这几年,师伯祖使劲儿的给他穿小鞋,他性情又不喜逢迎,过于古板,不被同门所喜,备受排挤。
至于我那位师祖,虽是当世高人,据说战力强绝,仅以二品修为便在北天学派稳据前三,但他老人家性子疏淡,常年云游,不理俗务,从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