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着任峻射击,任峻疯狂舞刀格挡。
他的武艺本身就不算太好,此刻更是左支右绌。
一支冷箭射中了他的大腿,剧痛让他几乎跌下马去。
或许原本这箭矢就不是为了射他,而是为了射马……
箭矢深入肌肉,鲜血迅速浸湿了裤腿。那是一种钻心的痛,伴随着肌肉撕裂的触感,让他每动一下都冷汗直流。
任峻咬紧牙关,继续往前冲,但周围的亲卫已经越来越少。
他们用身体为任峻挡下致命的攻击,一个接一个地倒下。
『将军!城门!城门要关了!』
一名满脸是血的亲兵指着邺城方向,声音凄厉。
任峻抬头望去,只见邺城南门的吊桥正在缓缓升起,厚重的城门发出沉闷的巨响,逐渐闭合。
城头上,火把通明,他能隐约看到曹丕的身影在众多侍卫的簇拥下,正焦急地指挥着什么。
距离并不远,不过百余步,但这段路此刻却如同天堑。
进不了城,他的部队就会被骠骑军完全包围!
一些跑得比任峻还快的溃兵,试图冲向城门,却被城头射下的箭矢逼退……
那是自己人的箭!
任峻的心彻底沉了下去,一种比肉体疼痛更甚的绝望淹没了他。
他被抛弃了。
世子为了保全邺城,毫不犹豫地牺牲了他们这些『棋子』。
执行?
他执行了世子的命令,换来的却是这样的结局。
忠诚?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任峻喃喃自语,手中的战刀越发沉重。
他想起当年攻克冀州时的场景。
那时曹操亲率大军,势如破竹。任峻负责后勤,日夜不停地调运粮草。他记得大军攻入邺城的那一刻,欢呼声响彻云霄。
曹操在袁绍的府邸中大宴诸将,拍着他的肩膀,对众人说:『若无伯达勤勉,我军焉能至此?此当记大功!』
那时的他,心中充满了自豪与激动。
他以为,只要忠诚办事,便能得到应有的回报。
他不懂那些将领之间的明争暗斗,也不关心政略谋术,他只管做好自己的分内事——督粮、屯田、造械。
他甚至有些看不起那些整天琢磨『奇谋』的文人谋士,认为实干才是根本。
可现在,他明白了,在这个残酷的世道里,仅有『实干』和『忠诚』是远远不够的。
他就像一头埋头拉车的老牛,只知前行,却从不抬头看路,最终坠入了悬崖。
『贼将!纳命来!』
一声暴喝如同惊雷,在纷乱的战场上炸响。
任峻猛地抬头,只见一员大将单骑突阵而来。
那人白袍银甲,即便在昏暗的火光下,也难掩其英武之气。他手持长枪,坐下白马如龙,所过之处,曹军士卒如同草芥般纷纷倒地。
是赵云!
任峻瞳孔紧缩。
任峻从未如此近距离的面对这位名震天下的骠骑大将,而他此刻的感觉,就像是绵羊见到了虎豹,几乎全身的血液都在此刻冻结!
有人说是『杀气』,或是『煞气』,其实若是按照生物学的理解,应该是属于『荷尔蒙』之类的生物信息素……
就像是羊在羊群之中,会羊逼得不行,不是顶这个,就是撞那个,但是闻到了虎豹的气息,顿时腿软,屎尿横飞。
赵云冲到近前,任峻感到一股无形的威压笼罩全身,让他呼吸为之一窒。
他本能地想要后退,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根本动不了……
『保护将军!』
残余的亲卫们发一声喊,拼死向前,试图阻挡赵云。
但赵云的速度太快了。
只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