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烧粮草外,还有什么计划。”他眼底闪过一丝寒光,“必要时,可以用贡萨洛的刑具助兴。”
“全军抓紧时间休整。”亚特转向安格斯,“军士长,你带人彻底搜查堡垒,粮草财货全部登记造册。伤兵优先救治,战死者……敌我分开焚化。”他望向窗外仍在冒烟的尸堆,“我们没时间挖坑了。”
…………
从领主大厅压抑的氛围中脱离后,亚特带着侍卫队登上了北城墙。
此刻,午夜寒风撕扯着他的衣甲。脚下是仍在清理战场的零星火把,远处米兰方向的平原沉入无尽黑暗,只有零星几处村庄的微弱灯火如鬼火般飘摇。
“二十英里。”他轻声自语。灰岩堡的陷落如同掰断了米兰最后一道獠牙,但那座雄城仍如蛰伏的巨兽般盘踞在黑暗尽头。
侍卫递来缴获的伦巴第公爵家族纹章酒壶,亚特啜饮一口,葡萄酒竟带着隐约的血腥味——不知是错觉,还是贡萨洛真的用血掺了酒。
他忽然将酒壶抛下城墙,银器在岩石上撞出锐响……
…………
北方,寒夜如墨汁般浸透米兰平原,与白日的厮杀喧嚣形成死寂对比。
城外普罗旺斯大军的营火如鬼眼般密布原野,巡逻队的铁甲碰撞声随风隐约飘至城头——那是八千人有序的蛰伏,每簇火光下都有擦亮的矛尖与校准的弩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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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兰城墙却像一根绷到极限的弓弦。
守军蜷缩在垛墙下打盹,冻得发青的手指仍死死攥着武器。旌旗在夜风中猎猎作响,反而衬得墙角熬煮沥青的咕嘟声格外瘮人。
堆放在墙边的擂石被月光投出狰狞阴影,火油桶沿墙排开如棺材阵。城中偶尔传来野狗争食的吠叫,每次都能惊起一片士兵慌乱摸向弓弩。
…………
南墙垛口处,一个值守的年轻士兵终于抵不住疲惫陷入昏睡~
哐当!
他的头盔突然从膝头滑落,应声砸在了石砖上!
“敌袭!!”突然的告警瞬间炸起数十人的尖叫。
有人慌乱中扳动弩机,箭矢斜射入夜空;有人打翻油灯引燃斗篷,火苗窜起引发更大混乱;更多人像没头苍蝇般撞在一起,刀剑误伤同伴的惨嚎此起彼伏。
“你这个该死的蠢货!”
值守军官狂奔而来,一脚踹翻肇事的士兵。随后又揪住这个家伙的领甲将他半提起,叫骂时的唾沫星子喷在了面甲上,“再TM乱出声,老子把你剁碎了扔下去喂普罗旺斯人!”颤抖的刀尖指向城外连绵营火,“那些杂种就等着我们吓破胆自己开门!”
被吓醒的士兵们喘着粗气重新蹲下,有人开始无声哭泣,泪珠刚滑落就滴在地砖上。
值守军官喘着粗气抹了把脸——他自己刚才也惊得拔剑砍断了半截缆绳。
值此一刻,城外普罗旺斯大营突然响起试箭的弓弦震鸣。
城头上所有人瞬间僵直,如同被冰封的雕像。
直到那声嗡鸣消散于夜空,才有人缓缓吐出憋住的那口气。
寒月冷照,米兰的城墙正在恐惧中慢慢碎裂……
…………
深夜,当米兰城的万家烛火渐次熄灭,唯有宫廷的窗棂仍在黑暗中渗出焦灼的亮光。
石廊下,御林铁卫的脚步声比平日更急促,送文书的侍从捧着摇摇欲坠的卷宗山穿梭,偶尔有大臣的激烈争论从门缝漏出,又迅速被厚重的挂毯吞噬。
内廷公事房内,几位宫廷重臣正拖着疲惫身躯一一告退。
代理财政大臣握着鹅毛笔的手指仍在发抖——他刚核算完仅够维持五个月的存粮;治安官揉着青黑的眼眶,袖口沾着镇压粮仓骚乱时溅上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