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萎,枝头上的果子落在地上,果肉早就烂了,只留了一些腐烂的种子,太虚真人找了许久,才找到一颗没有烂的。
只是,太虚真人也是第一次见到实物,心中也有些不确定。
这次见到果子,自然要尝一尝。
太虚真人拿出一张帕子,将种子包起来,又递到沈蓉面前,“多多益善。”
沈蓉看着面前帕子,想到里面包着的是那颗从太虚真人口中吐出来的核,就有些不想接。
不过,一想到这东西能救命,沈蓉到底还是伸手接了过来。
太虚真人见沈蓉接了过去,脸上露出了个笑容,“这长路漫漫,甚是无聊,你尽快将果子都摘了,我们也品尝一二。”
沈蓉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这果子摘了吃,留下来的核又接着种,如此循环,果子越来越多,这样一来就不怕不够用了。
不过,是药三分毒,那一棵半人高的树上可是结了不少,偶尔吃一两颗应该没事,“真人,是药三分毒……小女子见识浅薄,不知此物是何物……哪部分入药?”
太虚真人微微有些惊讶,“此物名为赤琉果,确实不能多吃。”他顿了顿,又道:“听你这话的意思,你还懂医理?”
沈蓉有些不好意思,她虽跟着爷爷学了几年医术,却还是个半桶水,这让她如何好意思在真人面前卖弄?
“跟着爷爷学过几年,小女子愚笨,只粗浅识得几棵草药罢了。”
太虚真人捋着胡子,微微沉思了一番,道:“贫道倒是略知一些医理,你可愿意拜我为师?”
若是他成了这小姑娘的师父,那些稀罕不好种的草药,都能种活,这个徒弟收得不亏。
何止是不亏,简直赚大了!
太虚真人越想越高兴。
沈蓉一怔,刚才真人说什么?
拜师?
沈蓉反应过来后,忙跪到太虚真人面前,“我愿意拜真人为师!”
“哈哈……说那么久,为师都有些渴了。”太虚真人笑得见牙不见眼。
沈蓉秒懂,立马起身给太虚真人斟了杯茶,双手捧到师父面前,
“师父在上,请喝茶。”
“好,乖徒儿。”
坐了一个月的船,沈蓉便断断续续种了一个月的草药。
船顺风顺水一路南下,沈蓉和太虚真人二人到江南时,已经一个月后了。
为了赶时间,到了江南地界后,沈蓉没坐马车,和太虚真人一样骑马。
这一路,她穿着男装,太虚真人也不知从哪儿拿出来一身小道童的衣裳,沈蓉穿在身上倒也合适。
一路上的住店打尖儿,都是太虚真人给安排的,倒也给沈蓉省了不少事。
沈蓉若是跟她原先计划的那样,一个人贸然下江南,光凭不认路这一事,她就得多费些功夫。
二人进入江南时,已是隆冬时节,江南的风湿冷湿冷的,好似要冷入骨子里。
幸好沈蓉带了不少冬衣,将自己裹成了一个球,倒也勉强抵住了迎面刮来的寒流。
沈蓉坐在马背上,哈了口冷气,目光忍不住往太虚真人身上瞟去。
不怪京城那些人都说太虚真人是位高人,这么冷的天,师父只随意穿了一身棉袍,坐在马背上,丝毫没有瑟缩之意。
沈蓉拢了拢衣裳,抬眼看向远处。
都说江南富庶,可沈蓉一路走来,遇到了不知多少流离失所,一身褴褛的百姓。
刚入江南那会儿还好一点儿,可随着往金湖那边越来越近,路边的乞丐流民越来越多。
若是眼力好,还能在路边的枯草里,看得一两具冻死或病死饿死的百姓。
沛县,一个临近金湖县的县城。
只要穿过沛县,再往前走上一百五十里,便到了金湖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