货币对冲，整个欧洲的铸币权默默回归东罗马手里。

一个分裂的法兰克根本无法与东罗马拼经济，除非一个新的强权崛起，去与东罗马抢夺欧洲经济大权。

当然留里克也没有看清楚其中的结症所在，西欧世界的衰颓绝非北欧部落没玩没了偷袭能早就的，就算罗斯军没有发动远征，贵族们的内战就延绵十年的内耗，已经把自己打得趋于内部瓦解。罗斯远征就是杀戮无度破坏力非凡，但新的秩序已经在局部建成。

留里克知晓东罗马的军事、经济都很强大，那里积累的大量的财富，以及更多的文化财富。等结束了西欧战士，罗斯需要利用东罗马为跳板，将罗斯的文明再带到一个新高度上。

现在的哈特加对留里克的仇恨已经不多，只因那家伙已经把儿子留下来，按照一般理性而言，老父亲的确没有理由再赖在据罗斯老家数千罗马里的地方了。他也有信心把留里克事实上的长子，培养为自己心目中的“神圣王”。

哈特加觉得自己在兰斯城已经没有继续待下去的必要，他注意到曾经愁眉苦脸的枢机们已经喜上眉梢，回想到清晨时几辆马车风尘仆仆归来，想必那厚实布匹包裹的木箱里装载的都是从各地修道院运来的银币吧。

只有神知道大教堂的敛财行动何时结束，已经是第四天了，时间也悄然进入到九月份，这一天实则就是罗斯王给予兰斯的最后期限。

如果罗斯王就时间问题真的揪住不放，他没有在八月的最后一天拿到钱，现在就该兵临城下耀武扬威。

其实哈特加已经确信大主教已经把钱准备完毕，否则所有教士也不会无比放松。

整个兰斯大主教区到底藏了多少钱？也许最后拿出这比巨款后教区真的穷困潦倒了。银币，始终是民间交易最重要的媒介，没了加洛林银币就以其他国家的替代，实在没有了就以物易物。民间交易的各种商品的品类实则不多，由于各种物品的市场物价非常稳定，活跃在兰斯北部罗马古道的“麻雀集市”，村民直接在商品处立下木牌，标注自己的商品价值多少钱，然后扛着农产品的村民卸下粮食直接兑换。整个兰斯大主教区被扒空最后一枚银币也无妨，最终教区回归到以物易物状态，粮食摇身一变成了最好的代替货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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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上午，蛰伏已久的哈特加走进大主教的办公室，没有走进房门，他就已经听到室内热热闹闹的交谈。

木门虚掩，一众枢机教士乐乐呵呵高谈阔论，听起来他们都很高兴银币筹措大获成功。

哈特加理解性地敲敲门，然后说明自己的名号。

“竟然是列日大主教大人，您快请进！”

听着声音肯定是辛克马尔，哈特加抬手推开门，正看到一众黑袍的枢机，已经一桌俭朴的大主教本人。

他无意客套，木着老脸即刻问道：“朋友，罗斯人索要的一万磅银币，您……的确筹措妥当？”

辛克马尔本想爽快回答，被这么一问，刚到嘴边的话又憋了回去，犹豫了一下斜着眼睛问道：“想不到哈特加大人竟比那个野蛮人还要上心？”

“呵，仿佛我是罗斯人的说客？”

“我没有这么说。”辛克马尔又犹豫一下，再问：“听起来您有些生气？很抱歉，我为我的粗糙发言道歉。”

“不碍事。朋友，一万磅银币真的筹措完毕？我无意为罗斯人说话，只是一路上我见识过太多罗斯人制造的恐怖事件，如果您无法满足那个魔鬼的需求，他……真的敢辱没伟大的兰斯。”

不过是将说烂的话再重复一遍，辛克马尔走开办工桌，昂首挺胸地走近哈特加，论身高他的确比后者高半头，这番鼻孔看人尽显无形的傲慢。

“钱！我已经筹集到了。给了罗斯人一万磅银币，他们理应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