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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还不等他们出声安慰,方才还同木头一般躲在角落里的孙氏,立马飞扑到众人跟前,跪在地上抱着赵氏的大腿呜呜哭泣:
“娘,你可得救救志学啊,他一向体弱多病,可与身强力壮的大哥他们不同。
这万一耽搁了救治时间,落下残疾,以后还如何考取功名呐!”
此话一出,原本面上还满是焦急关切的二房夫妻俩,双双拉下脸来。
尤其是老二绍长贵,他顶着被掌柜撵走的风险,特意眼巴巴请假赶回村子,结果没落着好不说,还被人说是皮糙肉厚。
他脸皮抽了抽,到底顾忌着男女之别,不好同弟媳争执。
但他身侧的钱氏却忍不了自家男人被人贬低,她双眉倒竖,嘴一歪,直接甩脸道:
“是嘞是嘞,我家长贵命贱,人也比不得老三精贵,既然这样,你还杵在这作甚,还不赶紧出门筹钱给老三送去?”
孙氏一听自觉刚刚情急之下说错了话,她哀哀戚戚的流着泪,不住对二房夫妻俩道歉,却绝口不提出门借钱这事。
“是我一时急昏头,这才嘴上胡乱说话,二哥二嫂别跟我这没脑子的蠢妇计较,我这就同你们磕头赔不是了。”
“但我家志学命在旦夕,实在是拖不得了,我……我就是个妇道人家,出门哪来的那么大脸面,能让大家伙借给我银子?
这事还得仰仗爹娘帮衬一二,你们放心,等志学伤势好转,大家的恩情我夫妻俩定会铭记在心,以后千万倍报答大家。”
说着,孙氏也不嫌地上脏,直接弯腰对着众人磕起头,不过几下就在额头上留下个沾满泥垢的红痕。
看她这般豁的出去,二房夫妻俩此时纵然心底不满,当着老两口面前也不能再揪着不放。
而本就偏心老三的老两口,这会儿哪还顾得上自己身子有无舒服,直接强撑着身子坐在板凳上歇了一小会儿,便开口询问老三的病情和诊金。
“我发现志学的时候,他就已经倒在巷子里,四肢都被打断,好在大夫说了只要救治及时,修养几个月就能痊愈。
就是诊金和药钱贵了些,合起来得至少二两银子。”
绍长贵说话间,眼珠不断滴溜溜转着,已经把家中里里外外瞧了一遍。
他身侧的钱氏趁老两口愣神的空隙,快速凑到丈夫耳边,小声将家中发生的事情大致都说了一遍。
绍长贵听到自家积蓄全被人偷了,只觉额头青筋暴起,连带呼吸都急促几分。
绍大山见二儿子神色不对,瞥了眼旁边低眉顺眼的老二媳妇,眯了眯眼,撑着桌面起身道:
“……长贵,家和才能万事兴,现在最要紧的是把老三的病治好,否则……我们家十多年的心血可就全白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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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跟爹出去一趟,咱们先问村长借些银子暂时应急,等那吴巧儿过来赎人,咱们再还钱。”
唉,早知道会发生这种事情,他刚刚就先把余老头多留一会儿。
绍大山一脸愁容,那张苍老如枯树皮的脸庞越发显得沧桑。
绍长贵听到老父亲的吩咐,心底万分不愿:
这老三若是意外被人打伤,看在已经供他读书多年的份上,说什么也得把人治好,等他这回下场考试出了结果再说。
可那混蛋却是因着找女人被打,这样一个心思不在学业上,还考了这么多年连个童生都没中的家伙,真能让一家老小过上好日子吗?
眼看老头子都踉跄着往大门口走了几步,绍长贵依旧站在原地连脚都没动一下,只推脱道:
“爹,刚刚我从县中雇的牛车还停在外面,上面都是三弟在书院行礼,我得给他搬进来。
还是让三弟妹陪你出去走一趟吧,她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