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家别院,凉亭里。
一圆脸丫鬟绘声绘色将外头陆家传闻说与文倩柔听,随即仔细打量其神色,小声提议道:
“姑娘,这狗养着容易伤人,不如奴婢去给您换两只狸奴来解闷?猫儿温顺,也省心些。”
文倩柔却忽然勾了勾嘴角,噙着一抹意味不明的笑:
“不,本小姐就喜欢养狗。”
话刚落下,不远处就传来一阵凄厉的狗叫声。
紧接着,一只半大的黄狗浑身脏兮兮地从边上跑过,身后还跟着个气呼呼的小厮。
文倩柔身边的随侍丫鬟见状,赶紧上前拦住小厮询问缘由。
那小厮喘着气,指着跑远的狗崽小声骂道:
“这傻狗!老对着我屁股嗅个不停,方才差点把我拱进粪坑!
这般没规矩,不好好调教调教,以后怕是都能噬主!”
不远处的文倩柔听到这话,眼神闪了闪,神色越发意味不明,轻声道:
“狗改不了吃屎,本就是天性,何必费力气拘着它?”
她顿了顿,嘴角的笑意深了些:
“又不是什么大事,且由着它去吧。”
旁边的丫鬟和小厮听了都有些诧异,却不敢多问,只看着这位文姑娘像是突然得了什么乐事一般,兴高采烈地自己推着轮椅离开了凉亭。
——
与此同时。
陆府内,景象却一片混乱。
原本病情已有好转的陆景行,此刻竟被人用绳子四肢绑在床上,浑身又脏又臭,嘴边淌着口水,正对着周遭龇牙咧嘴。
那眼神涣散、嘶吼不断的模样,全然没了往日的理智,活像个失了心智的野兽。
不远处,陆老爷子拄着拐杖站着,看着床上的孙儿,脸色凝重得能滴出水来。
他转头看向正在给陆景行诊脉的徐茗薇,沉声询问:
“茗薇,景行这到底是怎么了?前几日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成了这副模样?”
徐茗薇收回搭在陆景行腕上的手,摇了摇头,语气困惑道:
“爷爷,景行的脉象看着是正常的,不像是得了什么怪病。”
她话说到这儿,却又欲言又止,像是有什么顾虑。
陆老爷子见状,沉声道:
“有话但说无妨,此刻还顾忌什么?”
徐茗薇这才咬了咬唇,迟疑着道:
“我曾听景行提起过,那位文姑娘,她家中似乎会些旁门左道。
景行如今这模样……会不会是那位文姑娘因爱生恨,悄悄对景行下了什么邪术?”
“你是说巫蛊之术?”
陆老爷子眼神骤然一厉,眸底翻涌着浓重的杀意,手里的拐杖往地上一顿,发出“咚”的一声闷响。
恰在此时,有下人慌慌张张地跑进来禀报:
“老爷,外头来了一行自称是文家人,说是要找咱们陆家讨说法,这会儿正在府门口闹着呢!”
这文家人,是收到了文倩柔先前寄出的信。
信里大抵是她被退婚后的委屈抱怨,文家父母等人看了心疼,便马不停蹄地赶来了。
倒是正好错过了绍家二房后来给文家寄去的提亲信件,所以压根不知文倩柔已要嫁去绍家,一行人刚到桐鹤城就直奔陆家,想为女儿讨个公道。
陆老爷子听了下人的禀报,脸上的阴云更重,嘴角却勾起一抹冷笑:
“来得正好!老头子正愁没什么大礼,去恭贺绍家的新婚之喜呢!”
他冷哼一声,眼神里满是狠戾:
“那文倩柔先是扫了我陆家颜面,转头就嫁去了绍家。
最好她如今这桩婚事,与我孙儿的病情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