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无关;
否则,我定要她,还有她背后的人,好好尝尝后悔的滋味!”
***
翌日天未亮,绍府上下已忙活起来。
红绸从朱漆大门一路缠到后院,鎏金喜字贴满窗棂,炮竹声噼里啪啦炸响,把巷陌里的晨雾都震散了。
贺喜的宾客踩着鞭炮碎屑涌进来,青石板路被踏得发烫,不多时,正厅的喜堂便挤得满满当当,连廊下都站了半圈看热闹的。
“吉时快到了——”
司仪扬声吆喝,话音刚落,却有宾客低低“咦”了一声。
众人顺着他的目光望过去,只见两个丫鬟推着一架轮椅进来。
轮椅上坐着个穿大红嫁衣的姑娘,头顶的红盖头垂到肩头,遮住了脸,只露出一截白皙的下颌。
更奇的是,旁边一个小厮怀里抱着只油光水滑的大公鸡,公鸡冠子红得像团火,被红绸子拴着,正梗着脖子四处瞧。
“这新娘子怎的坐着轮椅?”
有人凑到身边人耳边嘀咕:“拜堂用公鸡替新郎,咱活了大半辈子还是头回见呢。”
“没听说吗?”
旁边人压低了声音:“那位新郎官还躺着没醒呢,听说也是病得不轻,这婚事办得急,指不定也是为了冲喜,就是……用公鸡也太寒碜了。”
议论声像细密的雨,落在喜堂里。
文倩柔头顶红盖头,对周遭的议论充耳不闻,只将手藏在袖中,反复摩挲着一只巴掌大的木偶,指腹蹭过木偶冰凉的边角。
上首的王氏正用帕子按着唇,听见底下的话,脸色又白了几分。
她本就病着,今早为了撑场面,特意匀了层厚粉遮蜡黄的脸,此刻却被喉咙里的痒意搅得坐不住:
“咳咳咳——”
一阵剧咳涌上来,她身子直抖,帕子都被攥得变了形,鬓边的碎发也被冷汗浸得贴在额角。
“娘,您要实在不适,不如先去偏厅歇会儿吧。”
绍兴承凑到她身边,小声劝道,眼里满是急色。
王氏摆了摆手,哑着嗓子喘:“不妨事……明儿的好日子,娘得在这儿坐着。”
她抬眼望了望轮椅上的文倩柔,又瞥了眼那只昂首的公鸡,眼圈悄悄红了。
绍知华在旁边拧着眉,是绍家的小公子,年纪轻,藏不住事,偷偷扯了扯绍兴承的袖子:
“哥,娘都这样了,拜堂能不能快些?再拖下去,指不定还出什么岔子。”
绍兴承没吭声,只盯着喜堂中央,眉头皱得更紧。
他也急,可吉时得按规矩来,况且……他总觉得心里发慌,像有什么事要砸下来。
正这时,司仪扬声唱:
“吉时到——拜堂!”
丫鬟把轮椅推到喜堂中间,小厮抱着公鸡站在旁边,一人一鸡,倒真有几分“夫妻对拜”的模样。
文倩柔顺着丫鬟的指引,微微欠身,先拜了天地,又对着上首的王氏和绍二叔磕了头,最后转向那只公鸡——
“且慢!”
一声断喝突然从门外炸响,接着是一阵喧哗,炮竹声竟被压了下去。
众人纷纷转头,就见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者拄着拐杖,带着一群人闯了进来。
却是陆老爷子带着人不请自来,场面顿时变得哄闹起来。
“陆老爷子?他怎么来了!”有宾客低呼。
文家与陆家本有婚约,后来陆家悔了婚,把文倩柔退了,怎么反倒来凑绍家的喜宴?
旁边观礼的绍父看在眼里,脸色“唰”地沉了下来,眉峰拧得像团打了结的绳,刚要扬声对身侧下人吩咐:
“快把人拦住!”
可哪里还来得